洪承畴认定明军主力就在南京,不但调走了围攻平湖的黄鼎等人,还将原镇守杭州的陈泰部也调去了无锡,杭州仅剩了不到两千绿营兵。
临时军事集会一向开到了深夜,统统的作战细节几近都已几次会商过,在句容停止伏击的计划总算敲定了下来。
“扎甚么营?”郭虎没好气道,“张天禄那厮你还不晓得吗?兵戈像疯狗,抢军功不吝撕破脸。”
至晚餐时,统统的降兵六千余人已被押送至溧水县,只是县城中牢房底子不敷,直到将县衙和巡检司里都塞满,这才“安设”了郭虎的人马。
“我看他们先前攻陷县城多是为抢粮草罢了。”
随后的对射当中,火器营依托大量楯车以及身上的甲胄,几近是毫发无伤。而“明军”那边虽也配了棉甲,但在十一钱火铳面前底子就如同纸糊的普通,火器营每次发铳都能撂倒一大片“敌军”。
这些步兵大家配以精制棉甲,持有最新打制的十一钱燧生机铳,身后背着用来支撑火铳的锃亮短矛,显得威风八面。
“将军,前面不远就是溧水县了。”一名军官抹去满头大汗,向郭虎拱手道,“传闻县城已被南人攻占,我们是否先在此地安营,派探马探过真假以后再走?”
一队清甲士马正队形不整地一起小跑前行,玄月尾的江边又潮又热,士卒们几近都脱了衣衫搭在肩上,一个个累得龇牙咧嘴。
四周嘉兴、海宁、德兴等地一共驻有两三千清军,接杭州垂危,只得硬着头皮赶来声援,却接连遭到埋伏。
驻守杭州的清军开初还想出城一搏——毕竟以往浙军在他们面前向来不堪一击。不过此番却有邓山的一千破虏营镇着,加上张煌言也算是新式明军当中战役力比较强的,当时便将杭州守军毁灭了近半,余者仓猝紧闭城门再不敢出来放肆。
他正“以己度人”地阐发敌情,就忽听两侧一阵号炮齐鸣,胯下坐骑顿时惊得人立而起。
在铳手之间则是手持两丈长矛的长矛手,他们的甲胄在铳手的根本上,又在内里罩了层鳞甲,以往的三钱铳便是相距三十步也极难射穿。
现在,在龙卫军大营门外,一名巡查兵士捧着已经凉得结块的鸭汤,神采难堪地低声自语:“紫露女人怎还不返来?这罐子她到底还要不要了……”
在马队压迫下,郭虎只得冒死集合人马向西侧退去。他还没走出半里地,又被一条明军横队拦住,阵中火光闪过,前排虏兵顿时便翻倒数百人。
“是。部属马上派人去。”
这便是多尔衮倾泻了近百万两白银用于打造军火甲胄,又以高翔及罗刹人所授的新型战阵练习而成的精锐正红旗火器营。一共两万余人,乃是多尔衮用来禁止明军器器军队的“奥妙兵器”。
就在此时,又有近千马队从清军身后奔驰而来……
张煌言得辅政王殿下“便宜行事”的号令后,立即带着平湖城里的四千多人马包抄了杭州。
赵士超随即率马队在后紧追,甘辉则带着步兵集合俘虏,四千五百名明军共同得默契而高效。
勒克德浑随即想起不久前以新练火器营与绿营扮成的“明军”演武的景象。
战役结束得很快。郭虎所部万余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敏捷切割成了七八块,又在狠恶的火力打击下刹时崩溃,大多朝着无人禁止的北面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