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当父祖之余志,辛苦运营广南二十余年,此生最大的目标便是吞了占婆和真腊东南的高棉,这两块膏腴之地是他的禁脔,早已不容任何人介入。
……
“差未几了!”另一个声音道:“郭大人,在晚天就亮了,我们脱手吧!”
阮福澜低声道:“父亲,还记得玉叔前几日手札中说的么,他说的公然不错,大明真的有那种船,不靠风不消帆,在大海中跑的敏捷非常,且不管顺风顺风,皆可畅游,涉江海如履高山。”
郭城带着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堆栈的正门,对着大门用力的敲了起来。
顿时,大厅中火光冲天,全部木质的阁楼都燃烧了起来。
富春城北面,内城以外是一片百姓的堆积地,最北靠近大河以外,滨江有一座三层高的堆栈,这堆栈建的非常不凡,起码在城外这片混居之地算是数一数二的标记性修建了。
闻着一屋子满满的汽油味,郭城问道:“都弄好了么?”
郭城从五百精干当中只选了最精干的六人,每人两把刀,一壶油。
“父亲,父亲……”阮福澜大惊失容,从速去扶。
阮福源摆摆手,道:“光兴十五年的时候,黎世宗遣使赴大明,要求明廷规复过往‘安北国王’的册封,但是明廷以局势不决为由,只授了个‘安南都统使’的头衔,现在黎皇尚未称王,为父又怎能受这‘广北国王’之称呼?可见大明也没安美意。不过,这国王之号现在我们不受也不成了,为父本日便传谕四方,由你来统领广南之地,这‘广北国王’的名号,还是由你受了吧。
本年他已经七十一岁高龄了,再活也活不了几天,平生志向竟生生的被一个大明使者弄得支离破裂,他一刹时像是老了十岁。
“父亲,进屋说吧!”阮福澜搀扶着父亲渐渐走近书房,又给他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才道:“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熊熊烈火很快便轰动了楼里的客人,内里烟雾环绕,顿时乱做了一团。
“父亲……”阮福澜泪流满面。
“真有这类船?”阮福源呼吸微微短促,道:“澜,你还上去了?”
“儿子领命!”阮福澜跪伏于地。
郭城带着六小我,此时正缩在江旁的一处凹地里,每人都是黑巾遮面,手中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倭刀,腰里别着一个水壶。
阮福源听了这句话,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堂倌无法,只得起家开门,却蓦地见六七个身穿黑衣的大汉突入,正要张口喊人,却见一道敞亮的刀光闪过,顿时身首异处。
阮福源便顾不上火光,松了一口气道:“你终究返来了。”
另有,你记着,并且要晓谕子孙,当下大明看的紧我们没有机遇,今后一旦有机遇,需求取占婆和真腊高棉二地。如此顺广北有横山灵江之险,南有海云碑山之固,山产金铁,海出鱼盐,实豪杰用武之地。若能驯民厉兵与郑氏对抗,足建万世之业。”
目标:杀使!
有人用安南说话大喊大呼,有人从楼上直接跳了下来。
此时,内里天光已亮,那出去刺探动静的奴婢又仓促回宫,口中道:“不好了,主上,大事不妙了。”跑到阮福源书房的门口,将郑氏使者被烧死一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