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想了想。此次他是打着查案的幌子陪李飞白出来的,要查案时候就不成能少,太快与李飞白相见会让李飞白思疑,得在这里消磨些时候,便点了点头。
那名力役久攻不下,见对方手中有兵器本身没有,俄然开了窍,大呼道:“有种你别动,瞧老子如何废了你。”回身回屋,从墙角拖出一条水火棍来,抡圆了就往马坤脑袋上砸去。这下如果砸实,不把马坤砸死也会把马坤砸成脑震惊。他觉得马坤会遁藏,早已留了背工,谁知马坤俄然把手中马鞭一丢,撩开衣服下襟,双手叉腰而立,大喝道:“你敢伤我一根头发,我叫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马坤有点哭笑不得。衙役分三等,最低的一等是皂隶,干些守门以及开道的活计。平常也就在守门时捞些外快,在统统衙役中,是工食银起码的,也是外快起码的。第二等是步快,顾名思义,也就是靠两条腿访拿罪犯的捕快。工食银比皂隶的多,外快也比皂隶的多点。第一等是马快,就是骑马查案,追捕罪犯的捕快。因为有马代步,查的案子就多,追捕的罪犯也多,呼应的获得的外快也多。
并且本年,新皇即位,听闻河南数年大旱,减免了一半皇粮,可谓皇恩浩大。但皇恩到不了农户那边,虽说县令开出的催粮票上写得清清楚楚,皇粮减半。但农户有几个认字得,还不是催粮的说交多少就交多少?就算有识字的农户,敢要求看催粮票吗?老迈一个嘴巴子就扇了下来,信不信锁你去县衙蹲大狱?相称于一半皇粮都进入催粮的口袋,以是油水极大!
阿谁力役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盖着的草帽已被鞭子卷去,鞭鞘还在他额头舔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如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拉长嗓子叫道:“反了你了,连差爷也敢打,不怕掉脑袋吗?”
那名力役道:“你是马快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马快爷爷饶命。”
那名力役虽不熟谙字,看不懂腰牌上写的是甚么官职。但他晓得,衙役用的腰牌模样格式都没甚么辨别,但用料越好,手工越精美,意味着此人在衙役中的位置越高。
那茶的味道实在不如何好,可马坤赶了一早上的路,确切有些渴了,便又喝了一口,道:“去哪个村庄催皇粮了?”
那名力役道:“晓得,晓得!”
马坤当了几十年的衙役,打斗的经历何其丰富。对方离得近了,他就一脚把对方蹬开。对方离得远了,他就拿鞭子抽。如此数个回合,那名力役的脸上又多了十来道血痕。
本来,本年马坤要亲身带班去催皇粮的,毕竟全县一趟走下来,他分个千儿八百两不成题目。但是出了一起钱子俊负伤的事,他一时脱不开身。并且步快班头起了贰心,撇开他去追求县丞的门路,拿下本年催皇粮的差事。这类不忠不义的家伙,没有他的提携能当上步快班头?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要清算,不然还如何带领三班衙役,只是现在还没有机遇。
而他所看到的腰牌,明白无误就是衙役用的腰牌,只是比平常见的腰牌用料要好上很多,技术也精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