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礼监秉笔的声音在朱由检的耳畔响起,将其目光自"奴儿干都司"收回。

自万历四十六年,女真老酋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国称汗以后,明廷在辽东屡战屡败,前后丧失了辽沈,广宁等重镇,百万辽东百姓为之哀嚎。

此地比拟较乾清宫暖阁,占地更大,朱由检已是授意将房中吊挂了"大明边境图",并且安插了沙盘等物,便利今后利用。

"老国私故意了。"

自成祖朱棣以来,他们英国公一脉便是"不结党,不营私",这才被历任天子所倚重,成为大明勋贵之首。

"我大明勋贵世受皇恩,自当为国着力。"

"英国公张维贤来了.."

值此敏感的时候,这位在京勋贵之首倒是主动进宫面圣,莫不是筹算为抚宁侯和恭敬侯二人讨情不成?

沉吟了少量,朱由检微微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勋贵的确要给他一个交代才是。

"京营前日叛变,臣身为京营总督难辞其咎,特来请罪。"

见状,朱由检心中也是一软,对于英国公张维贤的不满也是敛去了少量,朝着身边的司礼监秉笔使了个眼神,朗声说道:"老国公允身吧。"

许是感觉如此"代价"并不敷以停歇天子的肝火,跪在青石砖上的张维贤自脸上出现了一抹果断,毫不踌躇的说道:"陛下,眼下我大明时势艰巨,内忧内乱不竭。"

没想到此处,张维贤都是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倘若天子有半点闪失,他张维贤便是大明的罪人。

约莫在成化年间,大明天子便有了以京中勋贵提督京营的风俗,继而制止士卒腐败,待到嘉靖期间,更是将勋贵在京营中的职位突然晋升,借以与朝野中的文官"分庭抗礼"。

直到好几个月前,继位不久的皇太极不顾海内世人的反对,力排众议的攻伐宁远和锦州。

"老臣不敢。"

见得天子昂首,司礼监秉笔寺人忙是躬身应道,只是其脸上的神采有些古怪。

"臣张维贤,见过陛下。"

沉默半晌,天子有些清冷的声音自南书房中悠悠响起,令得惴惴不安的张维贤心中一松,晓得此次怕是"逃过一劫"了。

"请允准我等勋贵如皇庄普通,一并课税。"

...

朱由检但是传闻,不过是两天的工夫,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恭敬侯和抚宁侯便在北镇抚司番子的"照顾下",主动透露了很多令人骇人听闻的事情。

之前天子整饬京营,也仅仅是为了让京中勋贵将"占役"尽数让出,对于军中的"萌官"倒是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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