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妙仪偷偷潜进了男仆人周奎的书房。明天她扮作绣娘,跟着月容楼的裁缝们“见世面”混进周府,记下地形,还印下了一串管家的钥匙模型,仿造钥匙,今晚乘着月黑风高来到大功坊的周府。
院子一片喧闹,偶有秋蝉鸣叫。寒蝉凄惨,已是穷途末路了。
一听这话,书童忙出门烧水筹措着泡茶,周奎连续喝了两壶茶水,才放下床帐睡觉,书房是私密之地,两个书童不敢在此处逗留,都去了院子的西配房歇下。
周奎贵为四品文官,除了每日去吏部办公外,还要必须在天没亮时就起床,先去奉天殿站早朝。洪武帝励精图治,经常批阅奏折到天明,连动员部下官员也忙于公事,不敢对付,经常一个月都歇息不了一天。
而他本身则被绑在紫檀木交椅上转动不得,面前少女的模样和当年主母徐夫人有五成类似,正在翻看木匣子里的旧帐本。
周奎临醉酒口渴,睡前喝了很多茶水。茶叶提神,他睡的很浅,肚肠里尽是酒水,睡了一会就尿急憋醒了,扑灭蜡烛起夜,闻声书房里有簌簌的声响,模糊另有亮光,心中警铃高文,顿时酒醒了,再瞥见传出光芒的处所恰是密室地点,便启动了构造,想将贼人困在密室里。
“我喜好和张士诚做买卖,银子赚的多嘛。明教这些枭雄,我只看好你父亲,另有现在的洪武帝,以是回绝了你的外祖父,今后各为其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
这是周奎的内书房,安插的清雅大气,黄花梨书案上毫无雕饰,木料天然的纹路如同一*水纹般细致,姚妙仪翻看着书卷信笺,是一些无关紧急的公事文书,另有家人朋友之间的手札来往。
姚妙仪的眼眸毫无温度,“你在扯谎,如果这几本账册是你的命脉,为何抢到手后不烧掉它们,反而好好的保存在这里,留下把柄呢?”,
周奎不愧为是徐达身边的第一幕僚,死光临头,他只是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而后很快的安静下来。
“万一是老爷在叫人呢?听声音不像是老鼠。”
书童被溅了一脸洗脚水,恶心的想吐,还不敢用手擦。
姚妙仪眼睛结了霜似的冰冷,“以是你思疑帐本在我母亲那边,便打通了杀手和赵天德刺杀我们,掠取帐本。”
或许是因为这层干系在,周奎将府邸建在了徐家瞻园四周,便利和旧主来往。
宋秀儿一片少女心碎了渣渣,对朱橚的敬慕之意掐死在摇篮当中。再见到朱五郎,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和看赶车的阿福大叔差未几。
书房规复了安静,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上传来周奎的呼吸声也渐渐陡峭,应是睡沉了。
周奎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悠悠转醒,视野垂垂清楚起来,劈面书案上摆着他刚才拿在手里的银烛台,烛台蜡烛已经扑灭了,环顾四周,恰是他用来藏身的密室。
张士诚是私盐估客出身,插手明教红巾军叛逆抵挡元朝统治,成了气候,在姑苏自主为王,手中掌控着江淮大量的盐田。
谁知从密室里飞来一张紫檀木交椅坏了他的打算,紫檀宝贵,木质非常坚固,卡在门口使得构造都没法闭合,周奎穿戴月红色寝衣,举着一个银烛台,见没法困住贼人,便大声叫道:
姚妙仪看着陈腐的帐本,内里记录着一项项私盐买卖,周奎、另有外祖父谢再兴的名字鲜明在列,而买卖的工具,竟然就是当年朱元璋的死敌——吴王张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