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被溅了一脸洗脚水,恶心的想吐,还不敢用手擦。
姚妙仪早有防备,她在房梁上套了一个绳索,从速抓着绳索爬上了房梁。
哼,就连这个看似端方的朱五郎也不例外!
“是,老爷。”
人都是要吃盐的,以是张士诚把握着最富有的一支红巾军。
周奎贵为四品文官,除了每日去吏部办公外,还要必须在天没亮时就起床,先去奉天殿站早朝。洪武帝励精图治,经常批阅奏折到天明,连动员部下官员也忙于公事,不敢对付,经常一个月都歇息不了一天。
姚妙仪走进密室,扑灭了火折子,内里放着座椅书案,墙上挂着刀剑等兵器,墙角另有一缸净水、耐储存的干果等吃食。姚妙仪暗道,周奎大要上平步青云,实在一向心虚惊骇,这个临时的藏身之所就是明证。
周奎冷冷一笑,“你外祖父威胁我,说谢家人手里有帐本,一旦呈给主公,我就完了。以后你外祖父事败,惧罪他杀。全部谢家人都吊颈了,只要你母亲还活着。”
入夜,更鼓敲了三响,金陵城北城大功坊,全福巷的周侍郎府。
书童劝道:“老爷,喝茶轻易走了困,睡不着觉的。”
谁知从密室里飞来一张紫檀木交椅坏了他的打算,紫檀宝贵,木质非常坚固,卡在门口使得构造都没法闭合,周奎穿戴月红色寝衣,举着一个银烛台,见没法困住贼人,便大声叫道:
瞻园很大,足足占了整整一条街,朱元璋称帝之前曾经在这里住过,算是他的潜邸之一,将瞻园赐给徐达后,这条街干脆就改叫做徐府街了。
这个街坊之以是有“大功”这个称呼,实乃得名于魏国公徐达的府邸瞻园就在此。徐达带领北伐军得胜返来,洪武帝朱元璋称其立了大功,为了记念徐达的功绩,就叫做大功坊。
这是周奎的内书房,安插的清雅大气,黄花梨书案上毫无雕饰,木料天然的纹路如同一*水纹般细致,姚妙仪翻看着书卷信笺,是一些无关紧急的公事文书,另有家人朋友之间的手札来往。
姚妙仪看着陈腐的帐本,内里记录着一项项私盐买卖,周奎、另有外祖父谢再兴的名字鲜明在列,而买卖的工具,竟然就是当年朱元璋的死敌——吴王张士诚!
而他本身则被绑在紫檀木交椅上转动不得,面前少女的模样和当年主母徐夫人有五成类似,正在翻看木匣子里的旧帐本。
一个书童端着热水给周奎净面洗脚,另一个书童端上醒酒汤,周奎喝了半盏就蹙眉放下了,“酸不溜丢太难喝了,泡一壶新炒制的牛首山甘露茶过来。”
姚妙仪心中大喜,正欲翻开书籍细看,俄然闻得前面有轰轰的声音,转头一瞧,但见密室的门正在缓缓闭合!
“来……”
张士诚是私盐估客出身,插手明教红巾军叛逆抵挡元朝统治,成了气候,在姑苏自主为王,手中掌控着江淮大量的盐田。
周奎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悠悠转醒,视野垂垂清楚起来,劈面书案上摆着他刚才拿在手里的银烛台,烛台蜡烛已经扑灭了,环顾四周,恰是他用来藏身的密室。
另一个书童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乌黑一片的书房,“老爷喝了那么多酒,估摸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刚才的动静是老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