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抿了抿唇。
“碰到风暴了,一艘都没能幸存。”地保笑了笑,“百多条船上的货色都沉进海底了。周家还借了贷,这部分的丧失难以估计,更何况安恤海员家眷又是一大笔钱。”
杜夫人早传闻明天过来看房的是邀景园的仆人,那是有钱又有势的主儿,这才打起精力过来。
“甚么时候挂售的?”
畴昔几天她为这事儿饱受折磨,吃不香也睡不好,实在不想再提。但是金主既然问起,她也不好拒答。
他耳边传来千岁的讽刺:“起这话引子何为?捅马蜂窝了吧?”
燕三郎让地保存在大厅吃茶,他和杜夫人去走一走。
听了这话,燕三郎就明白,周大户是世袭的繁华。
“就是明天。”地保陪笑道,“您也是腿长,动静都还没几个晓得呢,不然来看周家这宅子的人铁定多!”
“多少钱?”
买卖人老是缺钱的,手里哪有这么多现金流?更何况十个贩子九个贷,血本无归最可骇,还要连本带利还钱!
燕三郎叹道:“怕是家眷那边都不好安设。”
“他家比来另有不利事儿……”说到这里,马车也驶到周家大门,地保就不提了,请燕三郎下车。
“一艘也没返来?”
几千人的抚恤费可不是个小数量,就算是燕三郎也很难一下子拿出来――比来的钱银都拿出去购置财产了,而周家的买卖范围比他还大很多。
“您也晓得,我王大婚期近,盛邑起码会热烈大半年时候,百业昌隆,货色也能好卖。”杜夫人眼睛又红了,“哪、哪晓得他俄然胸痹,船、船队也沉了!”
“可不是么!”杜夫人一下子冲动起来,“我家都遵循行规双倍的抚恤赔付,他们还不满足。昨日有个婆子上门,要我们给她儿子赔八百两!”
“那条航道周家船队走得太谙练了,船长都有经历,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错。”杜夫人答道,“并且一月的西海安静,少见卑劣气候。周家畴昔三十年在一月走西海都没遇过任何题目。外子笃定本年也不会出事,这才叮咛船只满载。”
哪怕对于周家如许的大户,一下二十多万两白银的丧失也难以接受。何况百余船只本身也是大额资产,另有上面的几千条性命……
提及买卖房产这事儿,燕三郎很熟啊,当下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买卖?”燕三郎来了兴趣,“他家买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