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效?咱把这左券拿去署衙,看看它到底有没有效!”杜夫人话里都像夹着冰碴子,“大爷归天前就留书交代,后事由我摒挡,买卖和买卖也归我管!那遗书,你们不也看了么?”
杜夫人一呆,昂首一看,不由得汗颜:“这、这个。”
……
少年实在有些不悦,周先河把暗中暗藏的人手都炸出来了,这如果廖青松瞥见,必然不会呈现。
周先河咽下唾沫,才喃喃道:“不,不敢,但是我家的宅子、那张地契……”情势比人强,可想起祖宅就要贱卖,他是割肉一样疼痛。
“百万银钱?”猫儿从书箧里探出头来,“一个金矿至于破钞百万么?”
这么快?燕三郎有点不测,期限五天,她第三天就搬出来了?看来她很焦急拿尾款。“杜夫人真是个利落人。”
那对风铃的确标致,亭子前后各一,但在这里挂太久了,她早就风俗性疏忽。此时再细看,风铃的确不见了。
呵,或许常日也没有的,只是家道中落,人的赋性就透露无疑。
他们何为么打扮的都有,不异之处倒是眼冒精光,腰间都能抽出明晃晃的长刀。
杜夫人苦笑:“左手刚拿钱,右手就赔给人丧葬费,可不利落么?燕公子,要光驾您走一趟验收了。”
跟他们比起来,周先河的部下就叫作货比货得扔。
燕三郎向众男人笑了笑:“劳烦大师了。”这都是石从翼身边的亲随,临时放到他身边做便衣保护,以备廖青松对燕三郎偷偷动手。
见他要走,周先河从速一挥手,身后十余人一涌而上,把马车团团围住。
“宅子已经清空了,从现在起已经是燕公子的了。”杜夫人的神采也欠都雅,碍于燕三郎这卖主在侧,不好当场发作。
“我周家祖宅,你就敢给我卖了?”周先河勃然大怒,边上的女子也上前帮腔,“大嫂啊,这宅子毕竟姓周不姓杜。大爷归天了,遵循理法就该由我们二爷掌家。二爷不点头,您这买卖啊,就不见效!”
周先河点了一个仆人上前:“你去把地契拿返来,嫂子把头款退给他,这买卖就当没做过!”仆人正要捋袖子上前,却见街角巷尾俄然蹿出三四十条大汉,竟把这十几人也围住了。
周大户四十多了,小弟才二十出头。周家老爷老来得子,这一宠就宠上了天,长大也掰不返来了,竟无世家后辈的涵养礼节。
她停下,燕三郎也就停下。杜夫人奇道:
“燕公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