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温暖的道:“雍儿有这份孝心,本宫甚慰。不过学海无止尽,学仕们也没有因为读书就不娶妻妾的。何况你还是我大南朝的储君。学业、家业,那都得样样兼顾。”
杨子雍闻言一怔,他立时明白杨亦姝的话中之意。他恍忽的昂首,看向霍南君。
真是好一段羡慕光阴。
霍南君头也没抬。本来他另有这等天赋,提及冠冕堂皇的话来,也很有文采。
皇后的问话,让杨子雍更严峻了。他躲开母亲的视野,下巴就快磕到胸前。
那愣怔的视野,在皇后看来,倒是带着脉脉碧波。
如果太子登不了基,李家在朝堂上就再无安身之地了。
但现在想起来,那多数是为了与杨亦姝相会的障目之策罢了。
皇后明显不知深意,她莞尔一笑:“哦?雍儿但是有了喜好的女子?”
永宁县君竟然筹算让李家和太子联婚!他父亲李道是三品大员,但因为魏人身份,这官已经是做到头了。
她黑宝珠似的瞳人,满盈着浑沌的光芒,就像拂晓和傍晚时分的交叉。她娇媚一笑:“皇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还要瞒着母后呢。不如在此向母后坦言了吧。”
杨亦姝拨弄着长长的护指:“你心中的中意之人,不就在这殿里吗?”
是了是了,杨子雍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传闻他喜好写诗填词,操琴吹箫。只不过那月下诗酒相伴的场面,她是没有见过的。
大多朝臣都觉得将来皇位铁定是太子秉承。但几个能看到这上面埋没的波涌?
她在前朝与臣子们苦心周旋,他却在雨花台上与美人纵情高歌。
就在这寂静间,杨亦姝总算是发话了。
杨子雍憋了半晌,终究道:“儿臣恰是好学苦练之时,想要当真读书、习武。将来为父皇母后分忧。造社稷之福泽,眼下不想被红帐暖裘的声色滋扰……”
杨子雍一愣:“坦言甚么?”
皇后看着杨子雍道:“雍儿,你这般不肯纳妃。莫非另有甚么启事?”
如不是她已发觉此中隐情,还真得替他们背了这口锅。
李意也跟着他一同跪下。
“罢了,既然来了,刚好一块儿说说话。”
霍南不觉得然的吃茶。这对兄妹既然要与本身玩暗度陈仓,她便直接釜底抽薪。至于李家,别想再舒舒畅服的进入朝局。两世恩仇,一并清理。
霍南君心底腹诽,皇后姑母在朝堂里听过多少这类口不对心的话,就杨子雍那点道行,还是省省吧。
但贰心底却泛了波纹,若不是刚巧听到,他当真是想不到的。
这是直接筹算在他未站稳脚根前,扼住他的咽喉,断了他的后路。
皇后竟然如沐东风普通,展露一丝笑意来。
杨子雍所谓的“殿内”之人,旁人是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杨亦姝身上去的。他看向霍南君的严峻不安,被理所当然的了解为羞怯。
杨子雍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半晌:“母后,这是要给儿臣选侧妃?”
如果太子即位,他李家就算有拥戴之功,也得被太子背后的霍家压得死死的。李家的女儿,会成为霍家掣肘李家的一颗棋!
杨子雍吞了口唾沫,小声的道:“儿臣,儿臣确切有中意之人。”
李意面不改色的跟在太子身后,向皇后行了礼。
她看似是拉拢,往深了想倒是在打压!摆布讨不了好,搞不好是在断李家的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