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讲,他更情愿作为一方军将,而不是朝堂上矫饰口舌的权臣。但为了拿到充足大的兵权,他也会毫不踌躇的挑选,淌进金陵这潭混水。为了本身的目标,他不在乎过程会如何。
霍南君倏尔将纸笔一压,狠狠磕在案上,让她的手指都拍得生疼。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是矛更利,还是盾更坚,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霍家善于运营布局,义王善于藏匿,建平王善于趁火打劫,二皇子善于低调为人高调剂事。
霍南君怔了半晌,古怪的盯着他:“你还挺现学现卖的么。”
他要作天子削斩世家的剑,霍家要作保护大族的盾。
霍南君挑眉:“你是想否定你的野心?”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她此前有那么半晌错觉,感觉他仿佛跟之前有些分歧。本来还是一样,为了夺权不择手腕。
霍南君忿忿的走出内书阁。
李意仍稳声道:“东阳王的权势已尽数收归朝廷。除了皇上,当今具有最大兵权的,当然是荆州的建平王,和……江州的镇国大将军。”
霍南君道:“既然如此,我们无妨将话说得透一点。我晓得你不想让李念入东宫的启事,是为了谋夺更高的职位,更大的权力。要做到位高权重,只要皇上能给你。朝局中的党争,总能通过其政营来阐发动机。但一把不晓得随时会斩向哪边的剑,又如何能信赖它的态度?”
李意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一小我会在宦途上,没有往上爬的设法?除非只是干才。霍氏有位极人臣的大志,皇子们有称帝称王的巴望,我也从不否定我想要争权的目标。但我要的,不是高位和名利……”
在这一过程中,他必然会触礁霍家的好处,腐蚀霍家的权势。
“嗯,这是实话。”她的确很体味他,李意想着:“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
这味道他在小红山围场闻过一次,而后竟一向没忘。
霍南君冷冷扫他一眼。当即收起本身的书卷,往书阁外举步而去。
汗青上争权失利的朝臣,不过就是名败身故。最惨的成果也就是诛九族罢了,他李家又不是没经历过。
以是,这才是他的实在目标吗?
霍南君语气安静,但李意却晓得,这句问话躲藏着多少伤害的诘问。
霍南君对他的贯穿仿佛更深了些。她想起宿世,自从李意分封藩王后,他的确很少再回到金陵。多数时候,他都身处在与北魏交兵的疆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