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长公主的大丫环道:“公主吃了酒,该当好好歇息。本君就先归去了。”
霍南君问:“有甚么要紧事?”
晚晴有些惊奇,县君竟然直呼了太子的名讳……
长公主手握着绣着蜡花藤的蚕丝娟子,按在霍南君肩上。目含醉意,歪着头嗤笑道:“如何?被本宫说中苦衷,想逃了?”
幽草哽咽:“蜜斯……”
霍南君意味深长的道:“这长公主还真是个故意人。”
“我晓得蜜斯也是为我好。奴婢今后定然会谨慎说话。”
连这位长公主,都比她兄长灵敏,也比她皇兄更有胆略。在这一点上,更合适霍家那一半的血脉。
她见幽草急得快哭,这又放缓了语速:“行了。我也晓得,你这是在为我鸣不平,但是有些话在这宫里是不能说的。多说是错,多说是祸。你千里迢迢跟着我来了金陵,你我虽主仆,但却有姐妹交谊。我想极力护你全面,以是本日才说了些重话。在这深宫朝堂,谨言慎行,也是为了我们两个能安身立命,晓得吗?”
霍南君蓦地的一句厉呵,让幽草吓了一跳。
门外方要出去的晚晴,不由得也愣得愣住脚。
“祸从口出,这个事理你莫非不明白?别说我未与太子订婚,就算下了聘未施礼,你也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你是我霍家的人,你的话便是别人威胁霍家的筹马。甚么我要嫁给太子,这类话给我咬死肚子里。听懂了没有?”
霍南君按下长公主的手,安闲起家,古井无波地看向她:“若公主现在醒着,就不该有此一问。若公主现在醉着,我也只能当醉话来答。还是等公主醒酒后,我再来看望表姐吧。南君辞职。”
霍南君含笑起来:“来,过来。让我瞧瞧额头磕疼了没有。”
霍南君道:“就算如此,丢脸的又不是我。你急甚么。”
“你这丫头,还真磕得那么重,等会让晚晴姑姑拿点药来,给你擦一擦。”
霍南君闻此,放下书。平和的杏儿眼里,变得凝重起来。就像洁白的星光全都沉入幽潭。她说:“开口!”
幽草赶紧叩首:“是,蜜斯,奴婢记着了。必然不再胡说话。”
会稽长公主蹙眉:“本来还想摸索她的心机,看她嫁与皇兄,是重情还是重权。但她这般意味不明的,反倒让我不安。”
这一日,霍南君这窝在揽月堂里看书。幽草一面为她扇扇乘凉,一面道:“蜜斯,传闻本日长公主和太子殿下一块儿去给皇后娘娘存候了。”
晚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