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君这才恍然醒过神来,她摸着额头。如何会俄然想到李意?想到那热诚的朝堂?
杨子雍和李意都很不测。霍南君竟然没有理睬杨子雍,第一句问话,竟是是对从未有交集的李意?
霍南君道:“怕甚么。活着时都何如我不得,一个死物还怕它不成?给我取下来。”
霍南君收到玉坠,淡淡理了理袖子:“嗯,把那茶糕拿上来吧。”
但是霍南君的笑意还未成形,她的神采便僵在了脸上。
众臣之上,李意也没有称她为娘娘,而是不觉得意的直呼“你”。
杨子雍步入亭中,他抿了抿唇,心虚地问:“南君,传闻你……找我?”
小宁子领命点头:“是。”
李意嘲笑一声,直上御殿,毫无顾忌的将长剑架在杨子雍那纤细的脖子上。
他神采淡然,笔挺地跟在杨子雍身侧。但在霍南君眼中,仿佛瞥见的是一只笨拙的羔羊旁,冬眠着一条嗜血野狼。
霍南君捏起玉坠,玉坠在夜下活动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余氏的体温。
李意没有理睬杨子雍,而是对她说:“我在北疆的时候就传闻了,现在的朝堂不承平。总有些臣子喜幸亏背后里玩弄机谋。要我说,军中的刀又快又利,你怎就不想着借来用用?你如果想不起来,我免不得提示你一下。我一年才返来一次,看到这些总感觉碍眼。皇上本年是想收我的虎符,还是收我的岁贡。我想听听你的主张。”
幽草从速道:“蜜斯,这东西跟着人都埋了好些天了。您可碰不得!这余氏死前有怨,阴气重着呢。”
小宁子扒开余氏的脖子,将玉坠子扯下,用力吹了吹然后递给晚晴。
当中躺着两个鲜血淋漓的臣子。李意将长剑从臣子的胸腹中抽出,把他们丢在一边。而他的眼神倒是望向那御座之上。
霍南君收起玉坠子,再次看了看余氏的尸身。认识到今后那位顺帝身边最为失势的大女官,是真的这么仓促的就没了。心境也非常庞大。
但霍南君何时怕过那血腥呢。
李意提着长剑往御座上走,新奇的血滴顺着他的剑尖“啪嗒啪嗒”打在脚下,划出猩红的轨迹。
杨子雍问:“南君,这位是左卫李将军之子李意。刚被父皇封为太子中庶子。你熟谙?”
杨子雍吓得顿时便坐到了地上,满殿臣子惊骇万状。
李意对这位小女人印象颇深。嗯,她本日穿的常服,倒也都雅。
只见檀香在褐釉博山炉上袅袅缠绵。
霍南君的视野一向落在李意身上,她愣了半晌:“你如何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