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煞气还真是入屋了?她大感惊奇。
晚晴用指甲挑掉上面的泥,再用帕仔细心擦了几次,方包着玉坠递给霍南君。
霍南君心生嘲笑,这草包平时唯唯诺诺,但在干些不端庄的事时,倒是色胆包天。这点倒是遗传了当今皇上。
霍南君想起来就一阵头痛,再想起昨晚的梦,顿时拉下脸来。
他此次返来,公然是有备而来。
小宁子胆量大,伸手去扯,扒开上面的泥土道:“回县君,是个玉坠子。”
霍南君手上一抖,李意!
霍南君收到玉坠,淡淡理了理袖子:“嗯,把那茶糕拿上来吧。”
李意提着长剑往御座上走,新奇的血滴顺着他的剑尖“啪嗒啪嗒”打在脚下,划出猩红的轨迹。
李意面色无动的行拱手礼:“见过县君。”
那戴着凤冠的斑斓女子面带震惊,但仍稳坐如山。
她还是没有把他给撵出去!这一世,他仍旧成了太子侍臣,会成为她的政敌。
晚间,幽草担忧余氏的煞气入梦,特地在霍南君的床头插了桃木枝。又点上檀香为她安神。
想到这里,霍南君就更顾忌了。
想来姑母也是对杨子雍气恼得紧,这又想起军中出身的李意,以为军里出来的人,正合适影响杨子雍变得刚毅慎重。反而定了主张。
李意的视野落在那御座后的珠帘内。
李意嘲笑一声,直上御殿,毫无顾忌的将长剑架在杨子雍那纤细的脖子上。
只见檀香在褐釉博山炉上袅袅缠绵。
“蜜斯,太子来了。”幽草轻声在她耳边说。
御座上的杨子雍吓得颤抖。见李意提着剑上前,从御座上跳开,大喊着“护驾”。
按例说,霍南君与李意的品级相称,他是不需向她施礼的。但后宫里的人都不敢轻怠这位县君,因为她们很清楚,霍南君今后的职位。
李意对这位小女人印象颇深。嗯,她本日穿的常服,倒也都雅。
她靠在床头,恍忽想起宿世的奉天大殿上。
李意眼中含着翻滚的雷云。粉饰不住那周身的霸气。那弑君之剑,不过一寸便落到实处。
霍南君收起玉坠子,再次看了看余氏的尸身。认识到今后那位顺帝身边最为失势的大女官,是真的这么仓促的就没了。心境也非常庞大。
众臣之上,李意也没有称她为娘娘,而是不觉得意的直呼“你”。
幽草从速道:“蜜斯,这东西跟着人都埋了好些天了。您可碰不得!这余氏死前有怨,阴气重着呢。”
李意很奇特,他与这位永宁县君,就只在那日御书房里见过一次。为何两次都是一脸防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