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丫头行完礼忙翻开帘子请秦氏进屋。
何家在第五条街第二户。
这回没人说她。
临走不忘了叮咛秦氏好好照顾李若拙。
李若拙握住李晓珊的胳膊，把脑袋藏在李晓珊身后。
李若拙佯装要哭的模样。
李迅达被接男客那一边。
“mm，你过来了？”
吴氏笑着站起：“好了，我看挺听话的，我们走了，一会药劲上来她就不闹了。”
秦氏一一承诺着。
吴氏拗不过秦氏，叫来一个下人：“把郎君安神的药拿过来。”
秦氏给李晓珊使个眼色。
但李若拙还是不肯出来。
因为本日是何老夫人的寿辰，何家大门早已四开，有穿戴整齐边幅夺目的下人在门口迎客。
秦氏道：“你家夫人在屋里？”
“听话。”李若拙抖着腿，脆生生的答着。
李晓珊：“……”
李若拙扁着嘴。
秦氏站起：“表姐，人我带来了。”
秦氏手指一指：“是不是？”
李晓珊把药碗放到她嘴边：“那喝吧，都喝了。”
喝完见她吧唧嘴，撇嘴一笑：“可真是傻到家了。”
李晓珊拍着李若拙的头：“一会要见老夫人和夫人，你可不准胡说，我不让你说话，你不准说话，闻声了吗？”
她不耐烦道：“觉得我跟你玩呢？你不诚恳，我不带你回家。”
下人把秦氏请到东边稍间，内里有一个小火炕，劈面窗下放了两张太师椅和一个小几，前边立着箱笼。
一排院子，最多的不超越三户人家，像摆布两位大臣之家，一家就占一条街。
丫环道：“夫人一向交代奴婢在这等着您，先进院吧。”
紧挨外城门的是镖局堆栈妓馆，外来人要过夜，一进城门就能瞥见，很便利，但也鱼龙稠浊。
秦氏又瞪了李晓珊一眼：“她跟你亲还不好？”
服侍的丫环上了茶来。
秦氏忙道：“那药呢？你不说怕老夫人留她一屋用饭，得给老夫人看看她平时的模样。”
秦氏和李晓珊也跟着站起。
服侍的小丫头都看她，脸上带笑。
“她本来这模样就行。”
李晓珊眼睛一动，笑了。
吴氏把下人都打发下去。
秦氏点着头，带着一干人进了角门。
秦氏端起刚抿一口，帘子就响了。
秦氏点头道：“诚恳了还行，不诚恳我怕她作，在老夫人面前出丑我天然乐不得，但是到底是我带出来的人，丢脸也丢我们李家的脸，还是让她消消停停的好。”
玄武大街将辛歌城一份为二，左边靠近王宫的里坊叫赤目坊，住的都是达官朱紫。李家住的宗益坊比赤目坊的职位差一些。
秦氏转头又道：“这就是阿拙了，我们大人惯着，在家里没法无天，一出门狗头臊脑的，还不敢见人了。”
吴氏努努嘴向李若拙；“你给她喝了吧。”
秦氏眼睛一亮，把药碗端给李晓珊：“她跟你好，你喂了她。”
李晓珊悄悄撇嘴，傻瓜，晓得个屁。
李若拙灵巧的点着头，拉上她的手：“我知。”
“谁傻？谁傻？我不傻。”李若拙俄然道。
“夫人在老太太屋里陪客，奴婢这就请夫人返来，您先自便。”
秦氏先落座。
李若拙昂首一看，一个瘦高个的妇人正站在不远处。
李若拙尝了一口，扁着嘴：“苦的，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