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及说完,梁儿便已抢下那宫婢手中那碗安胎药,抬脚跑出膳房,直奔紫阳宫。
“乳娘在那边?”
“方才可有外人来过?”
“呵呵,提及成蛟……大王当初将你赐赉他随行,以你们早前的友情,又在军中朝夕相对数月,怕是你早与成蛟有染了吧?现在竟还能恬不知耻的回到大王的床上,这脸皮也是厚比城墙呢。”
“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下次必然谨慎!夫人饶命!夫人!夫人!……”
他力量太大,郑平踉跄着跌向火线,却刚好撞在了赵萤儿的身上。
吕不韦抬眸问向面前之人:
太医们得了秦王令,正色起家,重新入了阁房。
“荷香?她刚刚才出来……”
世人循名誉去,但见梁儿自赵政身后走出,跪于赵政跟前。
赵夫人从没见梁儿在她面前如此猖獗过,内心俄然有些发慌,眸光几经闪动,略有些嗫嚅的道:
梁儿仓猝追了出来,却没闻声阿谁宫婢前面的话……
郑平猛地看向赵政,祈盼着他能保下她的主子。
“若说忠心,定是那侍婢郑平。”
“就如你所言,全数撤换掉吧。”
赵政负手而立,垂眸叮咛。
闻言郑平身子一斜,跌靠在门柱上。
梁儿一声嘲笑。
“大王……好痛……萤儿……好痛……”
赵政淡声叮咛。
可不成想,她眼中所见除了一张冰冷的俊颜,竟再无其他。
梁儿冷静立于赵政身后,心中却在计算着得失。
“我就是想不通,你这张脸不过就是白了些,怎得就让男人那般痴迷?大王喜好你,那反臣成蛟也喜好你……”
“这上过疆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返来几个月,在我紫阳宫刚一露脸,就累得一个丫头仗刑受罚……”
赵萤儿既然已死,就让她们主仆好好道个别吧。
“还愣着做甚么!快去叫太医!”
赵政语气幽冷,眸光狠厉,甩手将郑平推开。
梁儿凝眉,转头对上赵萤儿,心下万般不痛快,却也只能忍着不发。
她暗恨本身此番的莽撞。
“大王还等着奴婢送汤畴昔,赵夫人如果无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荷香一听,吓得哭喊不止。
“夫人饶命!是奴婢忽视了!”
这不是常日的秦王政,而是只要在深夜的昭阳殿才会呈现的——真正的赵政!
“你亲身走一趟,在郑平被遣的途中将她奥妙拦下,谨慎安排在咸阳城内好生养着。或许有一天,她能派得上用处。”
“大王。”
赵政哑忍韬晦多年,本日竟然为了护她而暴露了本来的脸孔,并且还是在怀有他子嗣的赵夫人面前。
俄然阁房传来婴儿的哭泣,声音细弱,时断时续。
跟着赵政的一声令下,紫阳宫上高低下皆是乱了起来……
“你……你好大的胆量,竟敢这般瞪着我,万一惊吓到腹中的小公子,你可担负得起?”
太医跪地见礼。
“方才我仿佛看到了紫阳宫的荷香……大王命令让望夷宫每日都熬一碗安胎药给紫阳宫,故而荷香克日每逢这个时候都会来此取药……梁儿女人,但是出了甚么事?”
“奴婢恳请大王换用其他乳娘。”
郑平自幼跟从赵萤儿,从未见仆人受过这么大的气,心下也是不甘,冲到梁儿面前备了非常的力、抬手就要打下去,却在半空被一向奇长的大手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