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坐于琴前,玉指轻抚“绕梁”,凝神望着面前满池火红的并蒂莲花。
就如赵萤儿所说,她身份固然只是侍婢,可赵政为了便利与她议事,已经让全咸阳宫的人都以为她已是秦王榻上之人。
赵萤儿话还没说完,成蛟便神奥秘秘插了一嘴。
“梁儿你可讨厌我?”
撞倒她的是赵夫人的侍婢郑平。
“好一个梁儿!好一个三不嫁!竟是同时回绝了一国之王,一国之太子,一国之公子,哈哈哈哈……”
“燕丹?你们何时熟谙的?”
“不讨厌便是喜好咯?”
梁儿不解,如何能够讨厌?
这类长得都雅、脾气外向、身份又崇高的男人谁不喜好呢?
郑平斜眼瞥向梁儿,腔调低垂:
“那燕支,实在是成蛟在赵国偶尔所得,归秦时专门带给梁儿的……啊!不过嫂嫂别多心,成蛟自小便有她相伴,与她亲如姐弟,又多年未见,返来之时就想带个礼品给她。本来此事王兄也是晓得的,可如果这般胡乱传出去,定是不知会被传成甚么模样。成蛟怕被人添油加醋说了闲话,万一传到我那夫人耳中,岂不又要与我闹上个几日?”
“如果嫁于我,王兄即便不让我,但若你我强求,信赖他也不会怨我;而燕丹有利可图,想必便不会再见穷追不舍。我不是王兄的性子,天然也不会纠结于你曾与燕丹的过往。我自小与你相伴,定会平生至心待你。以我公子的身份,也毫不会委曲了你,如何?”
这日,梁儿在梧木亭操琴到巳时末也没见成蛟呈现,真是不知他又跑去那里萧洒了。
“公子成蛟?”
梁儿看不得成蛟那种气质型的长相、又满眼都是细姨星的模样,暗自白眼加感喟,将头扭向了另一边,嘴上却诚恳回道:
梁儿见赵萤儿如此说,忙道:
“为何……梁儿女人这也有一盒?”
“啊!……”
梁儿一听,当即双膝跪地,这赵萤儿的话句句带刺,还真是来者不善。
“哎呀,梁儿女人如何这么不谨慎?回身时也不重视一下,这如果摔坏了'绕梁',可如何跟大王交代?”
“在赵国时,大王返国后,奴婢曾做了他三年的婢子。”
她又不能挑明与赵政同榻都只是演戏。
“呵呵,嫂嫂这是在做甚么?”
赵萤儿与当今的赵王偃是异母兄妹,那么成蛟的夫人就也是赵萤儿的亲侄女。
她稍有停顿,嘴角的笑意更浓,持续道:
“你呢?你可喜好他?”
赵萤儿现在已是花般的年纪。
梁儿气不过,爬起来刚要骂畴昔,却看到了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赵夫人赵萤儿。
这话不管放在赵姬身上、燕丹身上、还是这赵萤儿身上,都是一点不假的。
梁儿还没来得及说甚么,便被赵萤儿打断。
“当然不。”
几人寻名誉去。
见梁儿如此,成蛟已然了然,挑眉诘问:
她与成蛟在一起时是最轻松的,没有任何顾虑和防备。
“郑平女人,梁儿莽撞,还瞥包涵。”
“奴婢确切喜好与公子相处。”
成蛟的解释毫无马脚。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后宫当中大家皆怨,说梁儿贱婢之身,何来资格具有“绕梁”这般绝世名琴,还日日在这凤凰池边雅意东风?现在看来,梁儿能如此深得大王宠嬖,确切也是有些事理的。郑平你若不平,便跟梁儿学学,看看可否也能获得大王的欢心,赐你张名琴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