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鸣鸿如此,倒是何意?”
酒过三巡,叶志超拿起酒壶又给秦川斟满,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川说道。
秦川也这才想起,在那年北洋校阅时,他是远远见过王士珍一面的。此时,秦川又起了招揽之心,仓猝一把拉起王士珍,笑吟吟地拉着王士珍就要就坐。
这时节,固然还是玄月,可迟早已经很凉了,秦川这个年纪还不感觉如何,可年纪大的多数都有些吃不消。浅显人家倒也还罢了,可叶志超如许的统兵大员和很多富朱紫家,常常会点上火盆。
“叶总统招我,如何不顿时唤醒我!”
“聘卿,快些叮咛伙房,从速摆酒,老夫要为鸣鸿拂尘洗尘。”
关于叶志超的为人,秦川也很有熟谙。
王士珍奉告秦川,这是叶志超多年的风俗,每晚都要悄悄读书,外人不得打搅。
正堂里点着十几根粗大的蜡烛,将宽广的正堂里映照的非常敞亮,劈面一张条案上,摆放着瓶、胆、锦盒,墙上挂着一副人物画卷,是一个头戴金冠跨骑黑虎,怀里抱着光灿灿金元宝的白面中年人。秦川虽不识得画中人物,却晓得这应当是财神一类的朝鲜神话人物。只不过,条案两侧的靠椅上也是空无一人,秦川正迷惑着,被王士珍拽拽衣袖,跟着王士珍翻开左手边侧厅的锦帘出来。
“秦大人,茶就不必了,鄙人是奉叶总统之命,前来请秦大人畴昔,叶总统要给秦大人道贺拂尘。”
摆上来的菜肴样数未几,只要两热两凉。两个热菜是花茹青蛙、葡萄鱼,两个冷盘是香椿拌鸡丝、麻辣黄瓜。酒水却不是安徽的,而是两壶温热的山西陈年竹叶青。
这香气秦川也是非常熟谙,这也是他的震旦邃密化工公司出产的上等香料,不但有麝香等宝贵香料,还惨杂着少量的龙涎香,售价昂扬。不过,以叶志超如许的衔职,天然也是用得起的。
一听徐桐说,王士珍已经来了好一会,秦川顿时拉下脸来,怒斥起徐桐。
叶志超把秦川拉到桌旁,亲热地把秦川按到椅子上,又忙着给秦川斟茶。
叶志超生的高大魁伟,比之秦川还要高出小半头,一张线条圆润的脸上,浓眉细眼,天生一副浑厚相。
“大人,秦大人到。”
心中有着这层心机,王士珍那里肯坐,倒是终究被秦川硬生生按到坐位上。
右手边靠墙摆放着的书架上,堆放着很多册本,左手侧的地上则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壶茶和两个茶盏,椅子也只要两把。一侧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大大的舆图,秦川眼尖,看得出这是平壤的地形图。
秦川直呼其字,这倒让王士珍有些吃惊起来。
秦川跟着王士珍出去时,叶志超正站在书案前的火盆边上,手捧着一本线装书正在展卷浏览。
“聘卿何必如此,来、来,快些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