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入宫后第七日,那是第二回陪着荣嫔去中间的景仁宫给贵妃存候。
“你的面貌在宫里也算是上乘姿色,又有那样的家世才情,皇上会宠嬖你,也不希奇。只是,你若把皇上的宠嬖当作是爱好,只怕迟早要自误自伤。”安嫔语气幽幽。
侍寝后的袁氏,也得了康熙很多犒赏,俱是上乘的金饰衣料。可即便如此,袁氏仍旧酸意难平。也难怪,被一个出身如此寒微的常在压抑一头,袁朱紫如何能福分呢?何况袁氏姿色不俗。
昭嫆侍寝后,卫氏被持续召幸两日,然后袁朱紫才总算被翻了牌子。看模样,新人入宫,仍旧没有冲散卫氏的宠嬖。
昭嫆在景阳宫陪表姐用过了午膳,午后又陪她做针线。安嫔飞针走线,绣着那柄湘妃竹骨的九重秋色团扇,一针一线,都是那样熟稔。昭嫆则在一旁把她理顺丝线,闲的时候就喝几口茶、吃几块点心。如此不知不觉,竟已经朝霞光辉时分。
安嫔道:“我可不是打趣你!趁着年青标致的时候,多承宠,早日生个阿哥,如许毕生才算是有了依托。”说到背面,安嫔不免有些黯然,“可千万别跟我似的。”
安嫔叹了口气,“自打她二皇女短命,端嫔便整日待在后殿佛堂,跟个姑子似的……唉……”
昭嫆忙道:“表姐的意义我懂。只是……皇上说了,过几日再召我,以是本日翻牌子,约莫该是袁朱紫……或者是赫舍里庶妃。”
安嫔慢条斯理绣完最后几针,神采淡淡道:“不希奇。卫氏得宠,一个月最多时候能侍寝七八回呢。”
昭嫆哦了一声,把手里的玫瑰酥塞嘴里,渐渐咀嚼。如此得宠,还真不见得是功德。有句话说得好,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她的豪情,还没有便宜到那种境地。
端嫔暮年曾生过一名公主,是康熙的第二女,可惜那孩子两岁就短命了,和张庶妃的孩子一样,也未曾列入齿序。
如许的话,在宫里是多么的忌讳,可表姐连这等忌讳的内心话都与她警告,昭嫆心下自是感到颇多。
昭嫆亦叹了口气,是啊,有几小我受得了本身的孩子生一个死一个的?
服侍安嫔的寺人顺宁弓着身子出去,“娘娘、朱紫,外务府的人已经去承乾宫接卫小主侍寝了。”
若她真是个当代女子,获得年青威武天子的垂怜,只怕少不得一颗芳心付与。
昭嫆恼羞成怒:“表姐!!”
安嫔有些吃惊地看着昭嫆,仿佛她也没想到昭嫆竟然如此复苏。像花骨朵一样年纪的女子,不该该恰是情窦初开的年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