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仓猝停止住泪涌之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是，臣妾失礼了。”又赶紧亲身端茶奉与康熙，甚是恭敬。
想到此，佟贵妃再度软语温声道：“臣妾毕竟没有生养过，以是思虑不周了，还望皇上宽恕。”
北风吼怒中，钟粹宫中地龙烧得热乎，炭火燃得通红。
景仁宫。
昭嫆入宫后的第一个夏季愈发冷冽了起来。
垂垂的，冬雪纷飞。
佟贵妃心底突然格登一下，一脸镇静之色：“皇上……”
这一年十月，昭嫆入宫恰好半年，她与德嫔一起，穿戴好朝服、朝冠，在中和殿行册封礼。
瞥见天子的那一刹时，直叫佟贵妃眼圈都红了，“臣妾还觉得，皇上再也不来了！”
佟贵妃心下是窃喜的，那日是钟粹宫的首级寺人胡庆喜将人送出去的，虽说那日皇上也在钟粹宫，但保不齐就是佳嫔胆小欺君呢！之前皇上愤怒，恰是因为她欺君罔上，现在若佳嫔也犯下欺君大罪，只怕恩宠是要断了！
昭嫆淡淡道：“的确是可贵的丧事。”敬嫔不得宠，她宫里虽有几个年青的小嫔妃，也无一得宠的。现在有身的是庶妃姓戴佳氏，是早些年就进宫旧人了，年纪也有二十了。
佟贵妃忍不住想，莫非皇上已然晓得了这事儿？竟然对此不悦了？
见康熙没有起火的模样，佟贵妃这才略略放心了几分，她眼底一转，心下想的倒是数日前钟粹宫之事……
真真是难为了德嫔，肚子已经大起来，还是少不得三跪九叩烦琐之礼。
佟贵妃内心格登一下，这才晓得，此事是没法拿来对于佳嫔了，便忙道：“那可真是委曲佳嫔了，没想到钟粹宫里竟有如许的嫔妃。幸亏皇上发明得早。”
康熙听了这话，却悄悄哼了一声，“她是犯了疯魔之症，动不动就发作。为免伤人，还是持续待在云意馆养病吧！”
听了这话，佟贵妃不免怏怏，却还是不断念肠道：“好端端的，如何会得了这类怪病？臣妾起初也见过伊常在，年纪悄悄的，人也精力，如何会……”
康熙略一忖，又弥补了一句：“你照顾胤禛一向还算经心，朕都是看在眼里的。”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面色如旧，他撂动手中的茶盏，问佟贵妃：“朕有些日子没来，四阿哥比来如何？”
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叫康熙忍不住皱眉，他肃色提示道：“莫失了仪态。”
佟贵妃微微难堪，只得忙道了一声“是”。
她虽与佟贵妃反目，可佟贵妃不得康熙宠嬖，而她多得恩宠，佟贵妃倒也不敢过分度，顶多轻描淡写挖苦几句，或者是贡品分给她些次的，但昭嫆有天子不时犒赏，倒也不缺甚么。
佟贵妃一时心伤又愤怒，便仓猝解释道：“德嫔对四阿哥很经心，只是她怀着身孕，臣妾也是怕她累着，以是才……”
康熙抿了一口茶水，肃着神采警告道：“你既然已经知错了，今后莫要再犯。”
康熙悄悄一哼，道：“你只需管好你该管的，少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机！！”
康熙点了点头：“这是小事，你改了便是了。”
康熙驾到，自是叫佟贵妃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