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严启昌赶紧将身子向易满足倾了倾,一脸热切的道:“好贤侄,快详细说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可算是来了!严世宽解里一松,赶紧道:“乐仔既然来了,父亲无妨见见吧?”
“啊?”严世宽愣了一下,赶紧道:“家父这些日子每天被清查小组搅的焦头烂额,脾气有些大,三哥你很多担待些。”
“那明天,明天小弟宴客。”
一目睹下人端茶上来,严世宽赶紧上前接过,挥手将人屏退,殷勤的道:“三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严世宽赶紧道:“千真万确,是伍长青一大早来请的。”
易满足一笑,迈步道:“省省吧,接下来我们要忙的两脚生风,可没闲工夫喝酒耍乐了。”
严世宽也是目瞪口呆,他日日跟易满足厮混在一起,向来就没传闻过甚么天宝表厂,如此大的事情,易满足天然不成能胡扯,何况伍家以二十万一成的代价入股两成,这也不成能是假的!
“这个……孩儿不知。”严世宽亦步亦趋的道:“乐仔没说,只让孩儿在家候着他,说是等他好动静。”
被伍秉鉴请去喝大红袍?严启昌不由的一愣,道:“伍总商会请易满足喝茶?还是他收藏的大红袍?”
严世宽赶紧点头道:“没有。”
严世宽哪有表情跟他废话,径直道:“方才我将三哥为兴泰行拟还款打算的事情说了,另有家父还要赶回行商公所,三哥尽量长话短说。”
“还款打算?”严启昌霍然停下脚步,回身盯着他道:“易满足为兴泰行拟了一份还款打算?之前怎的没听你提及过?”
西善里,严府。
不等他话说完,严启昌就呵叱道:“混闹,你不晓得为父在做甚么?”
“好动静?”严启昌随口问了一句,现在严家还能有甚么好动静?
严世宽知贰表情不好,一天在行商公所围着中英六人清查小组转,跟孙子似的,表情能好才怪,赶紧陪着笑容道:“乐仔还未到……。”
“早晨,潘仕明在漱珠桥酒楼设席请我们。”
还款打算岂是那么好拟的?严启昌自个也曾拟了一份,却被总督府的师爷怒斥了一顿,直接丢在了地上,二百多万的商欠,他这个兴泰行的行商尚且无能为力,易满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拟出甚么象样的还款打算?合着巴巴的叫他赶返来就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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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严世宽朗声道:“乐仔为兴泰行拟了一份还款打算。”
不当?严启昌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儿子这是提示自个正视与易满足的此次见面?并且明天儿子跟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有些底气,想了想,他才道:“你见过乐仔的还款打算?”
两人一起说着进了厅堂,一眼瞅见严启昌一身官服端坐在主位说,易满足赶紧上前一揖,道:“小侄见过严父执。”
严启昌一边往正房走,一边问道:“可知是是何原因?”
没见过,哪来的底气?严启昌瞪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严世宽本就有些害怕老头子,被他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嘴,内心只是期盼着易满足从速来。
易满足上前落座,开门见山的道:“严父执事件繁忙,小侄就直说了。”稍稍一顿,他就径直道:“小侄正在筹建一家大型钟表作坊――天宝表厂,伍家已经同意入股两成,一成二十万银元,小侄欲以天宝表厂为兴泰行包管还款,如此,兴泰行则无需开张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