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公差见李过没完没了,大怒,喝道:“你这刁民,再敢用心禁止,休怪我等不客气!”
一行人走到院子门口,李过闪身堵住前程,冷冷道:“闹出了性命,你们这就走了?此事该何人卖力?”
公差一阵哂笑,道:“既是百姓,难不成要禁止官差办案?”
刘士礼放下筷子,叹道:“忙天然是要帮,此次难关度过了,可下次如何办呢?我是担忧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乡邻遭此不幸。”
李过一脸冰冷,道:“大明百姓!”
刘二妮取了银子,三人便出门往刘仕义家去。走到门口发明栅栏门没有关,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三人几步走到正屋,面前的气象吓得刘二妮从速躲到李过的身后。
领头的公差瞪了李过一眼,他的服饰浅显,不像达官朱紫,亦不是富豪乡绅,哼道:“你是何人?”
正屋的木板上躺着已经分开人间的老妇人,而中间的房梁上则吊挂着一人,那人恰是刘仕义的老婆,看模样也已然断气。李过看了,身上顿时也涌起了一股寒意。
刘士礼或许不清楚明末战役的惨烈,可李过是晓得的。农夫军打官军,官军打靼子,农夫军打靼子,农夫军打农夫军。仗打了几十年,烽火燃遍数省,死者何止百万。
刘二妮先给父亲夹了菜,又给李过碗里夹了一点,点头道:“爹,我同意李大哥说的,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眼睁睁看着世人趾高气昂地走了,李过感到很无助,本身很想尽力窜改些甚么,可到头来甚么也没有窜改。有人对劲地分开了,有人死了,另有人哀痛地活着。李过再看着不远处的妇人,她趴在那边,双目无神,仿佛连哭的力量也没有了。
甲长嘲笑道:“那么,你意欲何为?”
李过也放下筷子,说道:“底下百姓保存如此艰巨,朝廷莫非不晓得?如果持续不恤民力,罔顾苍存亡活,迟早会出大事!”李过说到这里,俄然想起了李自成,这位闯王之以是能战役十几年不倒,步队愈发强大,能够就是因为大明朝廷作茧自缚,逼迫本来诚恳巴交的百姓拿起了兵器。
李过看着那具另不足温的尸体怔住了。甲长看到他的到来,认识到事情已经闹大,此地不宜久留,因而,对领头的公差道:“大人,既然税款收缴结束,我们走吧。”那公差点点头,号召侍从牵着耕牛筹办拜别。
刘士礼叹了口气,道:“传闻陕西一省已经有人占山为王抵挡朝廷了,如果战端一开,不知又要枉死多少生灵!”
李过反问道:“方才他们并未说不缴,只是哀告暂缓几天,你们何故逼人太过?”
或许是先前收了李自成的十辆银子,甲长倒并不想与李过难堪,他板着脸道:“李过,此事与你无关,你闪到一边,大人们另有公事在身!”言毕,上前推搡李过。
刘家村的税负收缴进度迟缓,甲长早被上官怒斥了几次,眼下又出了性命,甲长内心早已惶恐不安,盼望息事宁人。没想到此时李过又跳出来肇事,他不敢对镇上来的公差生机,可对李过则没有甚么顾忌,当下怒道:“朝廷增税,大明百姓大家有责,刘仕义一家用心拖欠,我等按例征缴,有何不成?”
这时,甲长凑到领头公差的耳边说了些甚么,公差看了李过一眼,然后朝众公差挥挥手,道:“把这小我拉到一边不必理睬,带上耕牛我们走!”说完,他看也没有看那对妇人一眼,抢先走出了院子,余下的公差牵着耕牛跟在后边。甲长看了看李过,又看了看地上的死者,一言不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