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者貌似不喜多饮,刚才调掉一碗已经很给面子了。移敌蹇也跟着李文士端起了酒碗,“上师请了!”
瑕丘氏,传为春秋期间鲁桓公后嗣,本姬姓,因食采瑕丘而得姓。三桓乱鲁政,瑕丘氏逃亡至东北,建立夫余国。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呢,他们爱如何想如何想吧。夫余国事秦汉期间的事情,都亡了六七百年了。恐怕只要文人才气从文籍中体味一些,边疆野人不会晓得,夫余后嗣能有多大影响力?
“先生公然赅博,某佩服!”于艮悄悄地摇了点头。这也扯得太远了吧?都扯着蛋了。哥明显是装神仙来着……
沃淩此时已经吃完了小咸菜,这桌上有啥整齐的,尽管挖来吃,用的还是自带的银勺子。尝着味道好,就给于艮分享一勺,于艮也不回绝。
于艮起初猜测,阿布卡赫赫是创世神,最高神诸如此类的含义。在东北边鄙土著当中,阿布卡赫赫有着无上的影响力。萧老者既然对此上心,就不如大风雅方地说开——被人惦记取是可骇的。
“叨教老丈贵姓?”于艮又端起了酒碗。
《礼记·檀弓上》曰,“公叔文子升于瑕丘”。《姓氏辩证》卷十二引《民风通义》云,“鲁桓公庶子食采瑕丘,子孙氏焉。”
呃,于艮都有点喜好这厮了,活很多么纯粹……
那老者气度森严,虽礼贤下士,倒是目力如刀。十余名侍卫散坐两桌,饮食极快,姿式警省。固然大师同席喝了一碗酒,但还远没有建立信赖干系。
“语出晋陶渊明独爱菊!呵呵,上师谦善!”中年文士倒是击节赞叹,很有点惺惺惜惺惺之意,天涯那边无知己嘛!一句话说出“语出晋陶渊明独爱菊”——嗯,很风趣。就像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实际上于艮和萧老者之间的机锋,李文士完整不得方法。对他来讲,这就是一场喝酒唠嗑,即席赋诗一首最好,可惜才情还在脑袋内里漫步。
“某去国久矣,不知有汉,不管魏晋。”于艮寂静厉穆地摇了点头。既要抛清,又不能急于抛清,不好弄啊!
于艮如有若无的苦笑,清楚地传到了老者三人眼中,再次考证通过。夫余国后嗣之事,就这么敲定了。解释就是粉饰……
“请!”于艮举碗一饮而尽。
“呵呵,敝姓萧,这是不肖孙移敌蹇。”老者貌似也在调剂对待于艮的态度。能够认识到了萍水相逢之人,题目仿佛略多了一点?固然肚子里的疑问,倒是越问越多。
这一段话,逻辑上就有些混乱,许是喝酒太猛之故。沃淩听得不太明白,但能听出来这是歌颂师父的,对李文士的好感度陡升。
端的是憨态可掬,活脱脱一个受师父宠嬖的玩皮孺子。
“上师姓余?”
“内忧内乱,岂止边疆。上师有何见教?”萧老者点头同意,脸上忧色一现即逝。
“哦?这些都是上师的弟子?”萧老者公然很感兴趣,问得倒是很随便。十多个孩子服饰不异,头发不及寸,也是一景。头发实在是尘缘,剪掉烦恼丝嘛!
李文士倒是耐不住孤单,屈指击空碗而叹,“《左传》有云,‘周礼尽在鲁矣。’本日得见余上师,方知前人诚不我欺。千年礼乐归东鲁,万古衣冠拜素王。夫后辈子三千,圣贤七十。余上师可谓见贤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