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赵祯如有所思,“夏爱卿,性命关天,你可不能等闲视之啊!”
四月末,一份来自沧州的扎子通过银台司,送到了赵祯的面前。
谁知赵祯却不那么好乱来了,“如果惩罚,就能救百姓于水火,哪怕罚朕也无有不成!”言下之意,别说那么屁话,给朕来点有效的。
陈琳老脸笑得很光辉,“贤人烛照万里,任用贤才,天然是不错的。只是六艺书院方才起步不久,老奴怕酒徒乐不思蜀,不肯意回京啊。”
只要那些人估客才会对劲洋洋,笑嘻嘻地在人群当中穿越,当他们看中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出钱采办,一小袋面粉,就能换两个十来岁的小女人,送别女儿的母亲,抱着病儿的老父,跪地抽泣的孩子……每一幕都戳痛了赵祯的心,这位仁慈的帝王止不住流下了泪水。
夏竦神采一变,“韩相公,你想如何?”
天子怒了,对本身的大臣信赖有加,给他们最高的俸禄,每到年节,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是他们就这么回报本身吗?
赵祯俄然变得声色俱厉,“莫非说客岁的灾,到了本年,百姓还没有安设好?他们到底在干甚么?”
“民为重,社稷次之。灾情之重非比平常,以往的体例不敷,现在朝廷府库空虚,间隔夏粮另有两个月的工夫。为了让百姓度过难关,该当调派熟谙河北灾情,又德高望重的大臣,前去处所,筹措粮食,抚恤百姓。”
韩琦见老朋友满脸骇然,他更加对劲,幽幽说道:“彦国兄,我还奉告你一件事,卖力督修六塔河的郑骧和李中师,为了赶工程进度,竟然累死了上千民夫,他们担忧事情败露,竟然把死尸堆在了山谷当中,不让外人晓得。草菅性命,当真是没法无天!”
罕见的,赵祯没有和颜悦色,在鞠躬施礼以后,赵祯让陈琳把图送到了陈执中的面前。
“回禀陛下,六塔河已经完成大半,本年以内,就能合拢,到时候黄河规复故道,青壮劳力能够重回故里,流浪失所的百姓也就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他耐烦翻着,到了最后,俄然有一卷宣纸落了出来,赵祯猎奇展开,竟然是一幅画,上面鲜明写着“民生多艰”四个字,在一旁另有几行小字,记叙作画启事……河北各地学子云集六艺,纷繁言说民生艰巨,欧阳修自沧州,至大名府,目睹惨状,心中骇然,故不敢坦白,上达天听……
赵祯欣然点头,“韩爱卿,你觉得何人能担此重担?”
韩琦摸了摸嘴巴,干笑道:“彦国兄,我们不玩虚的,你传闻了吧,明天陈执中的家里失火了,足足烧了三间屋子。”
邻近蒲月,汴京的气候热得早,热得邪,足足有一个月没有下雨,地步都干渴开裂,老百姓抬着龙王爷,赤脚驰驱,到处要求降雨,好不成怜。
……
欧阳修的扎子厚厚一摞,详细论述了六艺书院的环境,赵祯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对陈琳赞道:“酒徒不辞劳苦,为国育才,真应当厚赏。寡人想把他调回都城,接掌翰林院,以正士风,作为天下读书人的榜样。”
韩琦俄然站了出来,“夏相公所言极是,但是这么多百姓,且老弱妇孺居多,他们能撑到年底吗?朝廷能弃之不顾吗!草菅性命,但是会遭天谴的!”
只要不咸不淡的三个字,陈执中间就一沉,接过来才看了几眼,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