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欧阳修的声音较着进步了八度,态度也更加可骇。
王宁安赶紧见礼,“晚生拜见酒徒,前辈驾临沧州,实在是百姓之福,小子的荣幸,这里有两坛子美酒,恳请酒徒批评。”
欧阳修放在了鼻子上面,嗅了两下,更加欢畅。
欧阳修说完,举起酒碗,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水,刺激的老头儿脸都熟透了,跟一块大红布似的,欧阳修酒量本就不好,喝一点就醉了,他昏黄着醉眼,一手拿着碗,一手拉着王宁安。
王宁安抓起一碗酒,也灌倒了肚子里,小白脸充了血,红赤吓人。
“小子,老夫问你,万一辽人和西夏人看到了《三国演义》,学了上面的策画,对于我大宋,又该如何?”
“你就是王二郎吧,老夫久仰大名啊!”欧阳修竟然先笑呵呵开口了。
王宁安带着两坛酒,赶到了知州衙门。
老欧阳身材很高大,端倪疏朗,五官清秀,哪怕上了年纪,腰背笔挺,实足的老帅哥一枚。
欧阳修装了一肚子事,想要谈谈私运,也想聊聊三国,但是当王宁安翻开了封口,欧阳修甚么都忘了。
“你哪懂啊!”欧阳修微微点头,“《三国演义》当中,机谋智术,运筹帷幄,勾心斗角,不在少数。传播如此之广,不免不会有人研习效仿,如果大宋子民还好,如果辽人,只怕遗祸无穷啊……他们已经有了刁悍的体格,如果脑袋也不笨了,真不知我大宋何故自处啊!”
欧阳修终究回过甚,看着儿子不幸兮兮的模样,俄然悄悄一笑,伸出大手,拍了拍儿子的头顶。
他还在等着欧阳修到来,王朝马汉就过来聘请了。
“小子可不敢。”王宁安解释道:“这些酒储存的时候长了一些,故此更加醇厚好喝,假定能储藏十年二十年,会更加妙不成言。”
想当初庆历新政的时候,保守派死力攻讦范仲淹、富弼等人,说他们是朋党。欧阳修义愤填膺,当即上书一道,名字就叫《朋党论》。
想到这里,王宁安找了两坛最早蒸馏出来的美酒,已经储存了两个月,酒味温和醇厚了很多,是王宁安能拿出的最好的酒。
“欧阳垂白叟,凡是知易行难。兵法战策,孙子兵法,就摆在那边。假定真有天赋,早就学会了,轮不到《三国演义》。如果没有天赋,哪怕手把手教,也只能变成夸夸其谈的赵括,垂白叟觉得如何啊?”
欧阳修晓得本身的模样也分歧适见人,干脆在馆驿住了一个早晨。
天啊,欧阳垂白叟,在朝廷仕进,不是写文章发群情,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本身承认了有朋党,前面多少高超的论证都没用了,人家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成果就是范仲淹、富弼、韩琦等人接踵赶出都城,欧阳老夫子也跑到滁州游山玩水去了。
你拿酒遮脸,我也会!
完美的打算,恰好出来个欧阳修,真是糟心啊!王宁安感觉本身和那些名流都犯冲,一个包黑子,如何都看本身不扎眼,又加上个更拧巴,名誉更大,脑袋更浆糊的酒徒,真是要了命了……酒徒,等等!
“好,光是如此清澈,就不是凡品。”
老先生笔力雄奇,文章写得气势澎湃,鞭辟入里,阐发精炼,让人读之如引甘泉,畅快淋漓……
堂堂文坛盟主,欧阳修垂白叟竟然被骂得如此不堪,如果让欧阳修的门人晓得了,绝对会把王宁安撕成碎片,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