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一副安闲漂亮的油然神态,不住的转头向身后的兵士挥手请安,俄然又握拳击天,每当偶有这个行动之时,均惹来更狠恶的号令,大家如醉如痴,浑然健忘疆场的风险。
人群当中的赵皓,望着这群神情刚毅、肃但是立的将士们,心中百感交集。
白沟河这一战,震惊了大辽朝野。对于辽人来讲,的确就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北面女真人如狼似虎也就罢了,想不到南面他们一贯看不起的宋人,也暴露了狰狞的獠牙,恶狠狠的扑来。
城楼上,站满了辽军兵士,墙头充满了强弓硬弩,堆满了礌石和滚木等一应守城之物。
那黑衣黑甲的马队从那边而来?那放火的敌军,何故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摸进了大营以内?
呼声连响了三次才停了下来,接着又响起了嗬嗬嗬的喝彩声,跟着喝彩声过后,缓缓的往两旁散开来,让出一条大道。
萧干怒极而笑,指着赵皓大声问道:“如果七日不能破城,则又如何?”
这些都无从获得答案。
“吹号!”赵皓激声吼道。
幸亏涿州城城高墙厚,粮草充沛,足以死守,萧干等人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郡公威武!”
“郡公!郡公!郡公!”
呜呜呜~
没有经历战役浸礼的兵士,不是真正的兵士,此番颠末一番浴血厮杀,那些河朔禁军们,总算有了一股兵气,有了战兵应有的灵魂和精力。
“郡公威武!”
城下的赵皓,见得城上两人不说话,又大声喊道:“我大宋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戋戋涿州城,何足挂齿,若萧大王和大石林牙不肯投降,本郡公七日以内必定破得此城!届时必取两位之头,一个当便壶,一个当蹴鞠踢!”
赵皓也大笑道:“不劳林牙操心,只是不知林牙的半条臂膀,现在可病愈否,某有金疮药一副,专治箭伤,可予林牙。”
萧干勃然大怒,指着城下,怒声道:“你等南人,背信弃义,不守当年檀渊之盟,必遭天谴!”
“郡公威武!”
只是那场古怪的失利,令耶律大石至今心头不安。
另有,天空中俄然呈现的三只巨鹰,竟然掠取帅旗,是偶合,还是有人驯养而成?
涿州城头响起了连缀不断的号角声,如同飓风普通传遍了全部涿州城。
赵皓大笑:“如果不能破城,则我大宋王师退回白沟河南岸,只要我赵皓在一天,必不再涉足白沟河北岸一步!”
生命逝去当然哀思,但是战死疆场是每个兵士的宿命,能获得大宋宗亲赵郡公的亲身祭拜,也算是一种安抚。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涿州在燕都城的南面,恰是燕都城面对大宋的屏藩关键,也是向来兵家必争之地。
祭拜已罢,赵皓翻身穿上那高达两米的翻羽战马,手中百炼钢战戟高举:“解缆,直抵涿州,复我汉土!”
叩哒哒~
下一刻,跟着杨可世的长刀一扬,数千杆长长的刀枪已齐齐斜刺而出,直指城楼上的辽军将士,接着整齐而宏亮的高呼声已荡漾而起,冲上云霄。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一片如云的幻影,恰是大宋第一精锐,也是独一的重马队——白梃兵。城头上的耶律大石,已是双眼要喷出火来,战意凛冽。若非那日赵皓妖术作梗,或许这只放肆放肆的精骑,早已被他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