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直秘,那事如何了?昨夜管将军与小弟吐实了,几次催小弟仰求于你。”温畅行乃觉此事紧急,只怕宋慈尚未上心。
宋慈开言道:“今圣上降旨,着本官来中州镇美人宫勘查盗窃苏绣《腐败上河图》一案。你们都是宫内的主管,身负保护三公主的重担。知今珍宝被盗,你二人应得何罪,心中明白。”
宋慈道:“哎,这事不成小觑了,与三公主的苏绣图却有关联。你临时中间听着,由我问理。”
楼畅旺暗吃一惊,急辩道:“小人可对天咒誓,那贱妇人早己远走高飞。”
宋慈叮咛一起免了例常仪数,以免轰动百姓,故一干轿马兵卒赶到安然客店时并未引发路人往意。温校尉与牛兵曹先一步到客店安插鉴戒。
宋慈便暂用温畅行的衙厅为行辕,建牙树旗,安插禁哗。顿时全营寂然,鸦雀无声。
宋慈引世人转到后院,绕马厩过篙笆到了那间阴暗的棚房。他指着本身日前躺身的角落,命四名军丁搬去旧什物细心寻觅。
回到军寨衙厅,宋慈命军丁将安然客店帐台那张大案桌抬上前来。易通例、管格言坐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宋慈弹冠衣紫、玉带皂靴立于乌木公案后,两名传者各持宝扇、印盒摆布恭立。公案上燃起一尊古铜贪吃香炉,青烟袅袅。香炉在首安设一雕花金盘,盘内盛着黄绫圣旨。右首支架起宋慈所佩雨龙宝剑,权作钦赐尚方。
宋慈先不问话,转脸对易通例道:“此人半个月前报官,说是他的老婆与一奸夫私奔了。”
宋慈阴沉了脸,喝道:“黄氏系被你亲手杀死,尸身至今还匿藏在后院马厩边的棚房里。烦劳世人随本官一起去现场细看。”
两人战兢兢跪答:“卑职明白。”
早膳结束,见牛兵曹带领八名军健出去客店找宋慈,说是温校尉有请。
四名军丁将旧木橱挪开,又掀去那口破麻袋,见麻袋后有一只木箱。木箱一角己破坏,漏出点点白石灰来。
军寨内校场的大旗竿上很快升起了杏黄旗一一只要皇上或皇上的钦差驾临颁旨才可如此仪数。满营军士惊闻信息,一时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有半步不对。
宋慈拍了一下桌子,问道:“楼畅旺,你的老婆黄氏现在身在那边?”
宋慈嘿嘿一笑;“只恐怕黄氏还在安然客店,并未走哩。”
宋慈冷静又演了一遍,细细看着这些道具特别是那块有裂缝的破惊堂木,心中猛地透进一道亮光,幡然觉悟。本来竟是如此构造,舍近求远,费了我多少驰驱折腾。九九归元,解铃却还是系铃人。
宋慈又问:“一个被掳的掳到了那里?一个被杀的因何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