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你就出几个银子,高低疏浚一下,说不定邹腐败死而复活,积善性善,流芳千古,意下如何?”
宋慈长叹短叹,看来朋友不过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令皮安龙先归去,待邹腐败杀人案子审完再捉盗贼不迟。
“现在曲艺在那边?莫非也在皮安龙家么?”宋慈吃惊不小,你邹腐败好胡涂呀,知根不知底如何能够轻信呢?岂不是用肥肉填虎口么?
邹腐败笑道:“皮兄家资万贯,若真的丢了愚弟那几个心血钱还怕赔不起么?”
“不成不成。敝店方才失盗,已山穷水尽.即便倾家荡产也难凑足五千两……何况大宋
那天,皮安龙见邹腐败携来偌大一笔银两存放,戏言道:“老弟放在舍间不怕失盗么?
“若曲艺有个三长两短,我……邹腐败悔怨莫及,又无可何如。身陷囹圄本身难保,只好听天由命了。
宋慈差人去皮宅传唤曲艺,要她务必到衙门来一趟,不得有误。衙役领命而去,皮安龙却说,宅内只要歌曲,何来曲艺,见鬼了么?不信出去搜索,皮安龙态度非常霸道。
“小人有汗巾一方乃曲艺所赠,上绣‘曲艺’二字,见巾如见人,大人若肯成全,差人携汗巾去见她,必来见我……”
这类雕虫小计如何瞒得了宋慈呢?一眼便看破对方的五脏六腑,投井下石啊。别说邹腐败是不是凶手尚不决论,即便他真的杀了戚苏娟,那银子亦有归属不是?这叫世风日下,民气不古,宋慈心中忿忿,却不动声色。
这皮安龙开了个绸布店。很有些银两,天然树大招风,让暴徒眼热情跳。
宋慈如有所悟,问皮安龙:“银子放在那边?统共多少?可有暗号?细细讲来!”
“若找不返来呢?”宋慈瞪他一眼。“传闻你是邹腐败的好友,现在他涉嫌杀妻,死在临头,作为朋友,就无动于衷么?嗯?”
刑律森严,杀人偿命,万金难赎啊。”
皮安龙诚惶诚恐,汗流浃背,说是统共两千两,装在承担里,置于柜台内……今晨不见了那包银子,句句是实……
“你与曲艺有何凭据?”
这戚东胜虚惊一场,出得公堂松了口气,左拐右绕,奔了屠户吴觥家。
邹腐败则说,朋友之问信义为本。何用条据?见证人倒有一个,那就曲直艺……
宋慈见他哭天抹泪,内心也酸涩,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邹腐败涉嫌杀妻,岂能放他,别人又不熟谙曲艺,为之何如?
“吴觥哥,不瞒你说,苏娟是被杀猪刀捅死的,这三里五村除了你谁另有杀猪刀?衙门正在究查,十两银子恐怕……”
若真是失盗了本身的银两,皮安龙不会轻而易举地走掉,非胶葛下去不成,凭这一点宋慈便能够鉴定这失盗之说不过是奇妙私吞罢了。宋慈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看他如何行动。
戚东胜是个不务正业的地痞恶棍,能赌能骗更能欺诈。他对吴觥说:“大事不好,舍妹从你这里拿了酒肉,当晚就死了……”
衙役跟踪盯梢,摸到了一些环境。回衙向宋大人禀报,建议逮捕吴屠户。宋慈没点头也没点头,只说暂不打草惊蛇。
让我担惊受怕……还是携回家去吧。’’
皮安龙唯唯诺诺仓猝而去。
“老弟留步,有话好说,开个打趣,何必当真呢……屋里坐。”邹六满脸堆笑,非常谦恭。有了圆中方,万事好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