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文清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没有贪,无罪可认。”
杜九言上前施礼。
鲁章之和任延辉各坐一边,安国公劈面而坐。
“银子那里来的?这是顺天六年,邵阳堤坝不稳时,当时的邵阳县毛文渊递交了补葺文书,朝廷终究拨银六十万两。”
三人将信放开,三张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前后两次,短短五年,在同一个堤坝上,贪得银两四十万。”
“歙县冯守墨。”卞文清道。
“杜先生来了。”有人指着沿街走来的杜九言,她穿戴崭新的讼师服,笑盈盈地朝这边走过来,身形肥胖薄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门外也有低低的群情声传来。
说是设法,不过是他粉饰罢了。
“但是,他又没法否定这封信上的笔迹确切像他的。”杜九言从钱道安手中重新拿出一封信,揭示给大师看,“我细心比对过,两封信的笔迹,毫无不同,以是,就连卞文清本身也没法证明,这封信不是他写的。”
吴文钧拍了桌子,道:“条记本官已找人鉴定过,就是卞文清的笔迹无疑。若非如此,本官又岂会鉴定他藏于贪污。”
杜九言点头,“本案是贪污大案,用时四年,触及多位官员。不过因为我的请讼人卞文清的证据,只要四年前的证据,以是,我只环绕他的两项证据,展开阐述。”
“这又能证明甚么?”吴文钧道:“我们都晓得有人善于临摹,笔迹以假乱真的很多。可你并不能以此证明,衙门查获的函件,并非出自卞文清之手。”
方才说话的人感觉有事理,点头道:“您别说,方才您这话,确切有几分事理。”
吴文钧看着杜九言,这一堂没有请讼师,也不消请讼师,除非杜九言让金嵘翻供,不然,卞文清的明净她证明不了。
吴文钧目光一缩,没有想到她会问关于墨的题目。
不提想不到,一说还真的是。
第二日,大理寺升堂,三司主审高坐公堂。
“本次邵阳上河镇水利贪污案件之大,已牵涉朝中五位官员,上至刑部钱侍郎,下至工部一个小小的漕官。所贪银两,也是令人瞠目结舌。”
吴文钧看着杜九言,嘴角扯了扯,道:“杜先生,还望你遵循讼师原则,不忘初心。”
“还是那句话,糊口中遇见胶葛,有律法方面不懂的,随时来找我。”杜九言道:“不免费!”
都是关乎性命的,谁晓得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
“看题目不能看大要。卞文清如果真的是被人谗谄的,那么谗谄他的人是甚么目标?又是谁在谗谄他?杜先生还是有伤害。”
杜九言冲着大师施礼,道:“杜某感谢大师了,朴拙的感激。”
大师都跟着应是。
但是金嵘翻供?吴文钧朝金嵘看去。
“皇恩浩大,圣上体恤百姓痛苦,节衣缩食拨款补葺堤坝,却被这些国之蛀虫蚕食豆割,实在令人悲忿填膺。如此之赃官贪吏若不严惩,上对不起圣上,下对不起百姓。”
“是以,本日我三司受得皇命,在大理寺第三次堂审。”他说着看着卞文清,“卞文清,金嵘已认罪,并上缴你与他来往的手札,以及账册一份,证据确实,你可认罪?!”
杜九言进了大理寺的衙门。
“方才听有人一句庇护我,心中甚感暖和,让我感觉回到了邵阳。多谢大师了,让我想家的心淡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