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奴伏在桌面道:“我......我不睬你了。”
方进石诘问道:“是甚么人下的手,利刃都削到了耳垂,当时岂不是很伤害?”
崔念奴连说不消,想要站起,方进石用手掌放在她的天灵盖压住不让她起家,在她耳畔道:“听话,别动。”崔念奴感受自已像个小绵羊一样,乖乖听话坐好。
崔念奴再不敢动,直觉的这个男人前一时候还是细心温存,后一时候却又是险恶鄙陋,自已不但难以抵挡反击,连稍稍抵挡一下也是不能,她见过那么多有身份有职位,有非常难缠有以权压人的,她都能想到体例周旋让自已不会亏损了,而面前的这小我她却一点体例都没有,除了乖乖听话别无它法。
方进石放下剪刀:“几根头发罢了,管它老天爷何干,你若不欢畅心中怪我,你也剪我的就是,多剪一些也不要紧,剪成秃子我也不怪你。”说着把自已的头伸到崔念奴面前,崔念奴恨起心来,蓦地站起拿起剪刀,作势要去剪他头发,却又放下重新坐下伏在桌面道:“我不想理你。”
崔念奴悲伤的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方进石贴好还帮手把她的衣袖重新放下来道:“好了。”
崔念奴悄悄吟了两句诗:“同心华髻结青丝,如同藤萝依乔木。”这两句诗浅近易懂,方进石立时了然,他把已经热措置好的膏药拿出来道:“剪都剪了,还是贴了吧,要不然你就白白让我剪了这三千烦恼丝了。”
方进石笑答:“我胸无点墨,又想装装斯文让自已高雅起来,让那些都雅有才的女人不那么瞧不起我,也只能如许了。”
崔念奴低笑娇嗔道:“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呢。”说完这个话她又悔怨了,她内心并不想和跟前的这个男人产生过量的纠葛,但是此时有求于他,更首要的是,这个男人说话做事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不自主地很想和他说说话,她感觉这个男人和她之前所见过的统统的男人都不一样,短短时候的相处,就能让她放下防备,固然这小我看上去才调平平,表面更谈不上漂亮萧洒。
方进石拿了灯火举在手里道:“你方才一共说了两次不信,你无妨再赌上一次再说不信,看我敢不敢真的扒光你的衣衫。”崔念奴自是不敢,看他还要举灯细看,直感觉自已脸上炎热飞红,伏在桌面上把脸埋起来,任他去看自已的后背。
崔念奴低低一笑道:“你借用他的诗句,却不知他是谁,我才不信,那么着名的乐工,像我们弹唱的都拿他当祖师爷来拜呢。”
崔念奴伏在桌面含糊地说了一句,方进石没听清楚就问了道:“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