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被宋江扶起来,非常惭愧地说道:“却才甚是无礼,不知死活!‘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冒渎兄长,望乞恕罪!”说罢便又跪在地下,那里肯起来。
柴大官人走到身边近处,不言不语,伸手却按在武松扯着宋江领口的处所。
柴进听得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处所,武松就是内心不满也不过是背后撒撒气,仆人家到了,这面子毕竟是要给的。因而,傲气的武松当下便顺着小旋风的手缓缓地将宋江放下来。
柴进见武松不信,道:“如果骗你,也吃你一顿好打!”
武松看柴进那当真的模样,心知不是开打趣的,因而当下纳头便拜,说道:“我千万不敢信,本日能与兄长相见!”
武松顿住了拳头,抬眼瞧了一眼,缓缓地将拳头放下来,但是抓宋江的那只手却未曾松,反倒像是打猎返来拎着一件战利品似的,微微将宋江扯离了空中。
宋江艰巨地转头,余光所到之处,当真是欣喜万分。那小旋风柴进真的就如一阵风似的就这般悄无声气地刮过来了,宋江的“背景”到了,内心也就有底了。
柴进含笑又问道:“如何见得他是天下闻名的豪杰?”
宋江难堪地笑笑说道:“在郓城县吃了性命官司,此番出来便是逃命,兄弟你救我姓名,我本不该坦白,只是,却见你有差役相随,若报上名来,岂不是自投坎阱,以是,这才说成青州人氏张三。”
却不想,柴进并没有与武松说话,反而是将他冷在一旁,回身过来问宋江道:“我见你去的久了,不知押司如何却在这里?”
宋江仓猝扶住,道:“方才是我的不是,那里敢怪兄弟,倒是我该赔罪。”宋江心知武松决然不会让他拜倒,果不其然,宋江做做模样刚要拜下去,武松便扶住道:“不敢,不敢!哥哥在那路上,怎地不说,却遁词是青州的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