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官人走到身边近处,不言不语,伸手却按在武松扯着宋江领口的处所。
武松答道:“小弟在清河县,因为嫂嫂不贤,还害死了相依为命的大哥,为了报仇,一并将她与那奸夫杀了后快,大哥已死,心中了无牵挂,也顿如死灰,因而便往衙门自首,天幸遇人垂怜,到处与我便利,也就刺配的轻了。去那牢城里待上把半个年初,便可重出江湖,到时候,再寻几位哥哥痛快痛快!”
宋江仓猝扶住,道:“方才是我的不是,那里敢怪兄弟,倒是我该赔罪。”宋江心知武松决然不会让他拜倒,果不其然,宋江做做模样刚要拜下去,武松便扶住道:“不敢,不敢!哥哥在那路上,怎地不说,却遁词是青州的张三?”
柴进听了,浅笑着对武松说道:“大汉,你可认得这位押司?”
“本来倒是武都头,久闻,久闻!”柴进道:“偶尔豪杰相聚,实是可贵。就请同坐一席说话!”宋江大喜,携住武松的手,一同到后堂席上,便唤宋清与武松相见。柴进邀武松坐了,宋江赶紧让他一同在上面坐。武松见宋江这般恩待,那里肯坐。谦了半晌,武松坐了第三位。柴进乐的欢乐便叫小厮们再整杯盘,要来与三人痛饮。
可就在宋江禁不住要开口呼救的时候,阿谁提灯笼的庄客此番赶过来,仓猝叫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大官人最相敬的客长!”
武松听了,心下的肝火不但没有散了,反而被激增了一半,直言直语毫不客气隧道:“‘客长!’‘客长!’我也是‘客长!’,曾地他倒是最相敬的,那这话说得,我武松倒成了不相敬的了?!我觑大官人是个江湖上闻名的男人,半途路过这才出去拜见,怎地大官人却也另眼看人,待他倒殷勤,客至如归,而我倒是要上面官家相陪吃酒,这等疏慢了我,真真藏匿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说道这里,武松顿了一下,说道:“你却叫我不得无礼,我真是要清算这无礼的人!”武松话里有话,说道这里,提起拳头便要打宋江。
武松道:“我虽未曾认得,江湖上久闻他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下闻名的豪杰!”
“我还倒是谁,这般地横!”那男人冲着宋江的脸面吼起来。
柴进见武松不信,道:“如果骗你,也吃你一顿好打!”
武松被这庄客拦腰抱住,倒也不急,和这厮打斗,本来就不必尽尽力,和小孩玩耍普通,只是,这男人嘶声一叫唤起来,武松这就火气又被激愤起来。心道,你们不让我打着瘪三,爷偏要打给你们看。因而,当下也不管那庄客拦腰抱着,只是将气在胸中一沉,两脚像是树根普通稳稳扎在地上,提起拳头来照着宋江的脸颊便是一拳。
柴进听得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武松定睛看了看,有些不成思议,转头又问柴进说道:“大官人,你端的不是耍笑我?这真的是及时雨宋公明?”
那庄客一看这势头不对,从速撇了灯笼,便向前来劝。
柴进此番听得,心想这就是宋江方才所说的那威猛男人,因而当下便也生出一番敬意来,问道:“相会的仓猝,先前收租不在庄上,让懦夫一番好等,我刚返来,还不及欢迎,却听闻宋江前来,有伤在身,就慌仓猝忙去了,对懦夫多有萧瑟,实在对不住,敢问懦夫姓名,那边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