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点点头道:“你去拜见是要打他还是要见他?”
宋江的脑海里还仍然记得武松是怎地生猛,将那些山匪杀的片甲不留的,现在见武松怒发冲冠,内心怎地能不惊骇。
武松答道:“小弟在清河县,因为嫂嫂不贤,还害死了相依为命的大哥,为了报仇,一并将她与那奸夫杀了后快,大哥已死,心中了无牵挂,也顿如死灰,因而便往衙门自首,天幸遇人垂怜,到处与我便利,也就刺配的轻了。去那牢城里待上把半个年初,便可重出江湖,到时候,再寻几位哥哥痛快痛快!”
宋江看那男人手快,下认识地抬起手臂来挡在面前,却不想,武松的拳头和那铁锤普通,砸在臂膀上,一阵酸痛顺着传上身去,宋江内心叫痛不已,但碍于脸面,却只能咬牙不做一声,内心看着那男人再把拳头提起来便怕,恨不得现在那祡大官人就呈现在面前,好歹救他一命。
武松那里肯听他言语,见那庄客上来扭住他的提起来的拳头,看那模样是要一个反手想将武松礼服在当下。武松冷哼一声,左手抓着宋江不肯放手,右手由着那庄客两只手死劲拽着,武松被他胶葛烦了,当下猛地一挥右臂,将那男人全部都甩倒在地。脸面戳在地上,撞得灰头土脸,那庄客吃痛,见那男人力量过人,便从前面一把扑上来,在背后将武松拦腰抱住,一面用力吃奶的劲想用相扑的手腕将武松从后跌倒,一面扯着嗓子大喊来人。
柴大官人走到身边近处,不言不语,伸手却按在武松扯着宋江领口的处所。
柴进含笑又问道:“如何见得他是天下闻名的豪杰?”
武松看柴进那当真的模样,心知不是开打趣的,因而当下纳头便拜,说道:“我千万不敢信,本日能与兄长相见!”
却不想,柴进并没有与武松说话,反而是将他冷在一旁,回身过来问宋江道:“我见你去的久了,不知押司如何却在这里?”
只见柴进带着,几个同席的庄客,打着两三盏灯笼飞也似地迈步过来。
武松定睛看了看,有些不成思议,转头又问柴进说道:“大官人,你端的不是耍笑我?这真的是及时雨宋公明?”
柴进听得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宋江艰巨地转头,余光所到之处,当真是欣喜万分。那小旋风柴进真的就如一阵风似的就这般悄无声气地刮过来了,宋江的“背景”到了,内心也就有底了。
武松听得心下一惊说道:“端的也不是?”
宋江听了大喜。当夜饮至半夜。酒罢,宋江就留武松在西轩下做一处安息。次日起来,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宋江武松,不在话下。
柴进此番听得,心想这就是宋江方才所说的那威猛男人,因而当下便也生出一番敬意来,问道:“相会的仓猝,先前收租不在庄上,让懦夫一番好等,我刚返来,还不及欢迎,却听闻宋江前来,有伤在身,就慌仓猝忙去了,对懦夫多有萧瑟,实在对不住,敢问懦夫姓名,那边人氏?”
武松听得柴进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当下便道:“大官人休要拿这来笑我,拜见天然是见他,怎地能动拳头!”
武松道:“我虽未曾认得,江湖上久闻他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下闻名的豪杰!”
宋江仓猝扶住,道:“方才是我的不是,那里敢怪兄弟,倒是我该赔罪。”宋江心知武松决然不会让他拜倒,果不其然,宋江做做模样刚要拜下去,武松便扶住道:“不敢,不敢!哥哥在那路上,怎地不说,却遁词是青州的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