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折家是一家人,折彦质办起外人来,可说不得,你不见姚古就被朝廷办了?”
话降到这里,河东西路安抚使、平阳知府起码还要点脸:“此事毕竟不当,刘统制,你且退下,再做商讨。”
就在完颜娄室围攻汾州的第二天,十月十三日,完颜粘罕亲率西路金兵主力,包抄了隆德。
包含张灏在内,众将都登上城头旁观,发明五里以外的金兵大营人声鼎沸,但又听不见出营作战的金鼓之声。普六茹伯盛唤了昨夜在外哨探的探马来扣问,探马道:“鞑子确切是在收营,前锋已经解缆往南去了。”
林积仁急道:“刘统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到我平阳,我将军权全交于你,城中后代金帛任君享用,怎地本日说来与你无干?”
完颜粘罕派出一队女真兵,将部下结成数个方阵,弓弩手夹在方阵之间,如有勇于冲乱军阵者,不管是民夫还是金兵溃卒一概射杀。
从突门冲出的宋军选锋从羊马墙后涌了出来,那些填护城濠的百姓们看到大队兵卒挺着白晃晃的刀刃杀过来,纷繁丢动手中的草袋,柴捆,向后逃去。宋军立即沿着填平了的护城濠赶了上来,督战队的金兵士卒想要上前厮杀,却被那些逃窜的百姓冲的队形大乱,那些出来突袭的宋军都事前穿了金兵的衣甲,之间只用右肩上裹着的一块白布辨别,金兵一方又被冲乱了阵型,和百姓和敌军混作了一团,顿时分不开敌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有的乃至自相残杀起来。这时,隆德城北门大开,吊桥也放了下来,一彪人马杀了出来,恰是王禀亲身带队,王禀在宋军中提拔精锐敢战之士,常日里厚其飨给,倍于常军,兵甲也尤其锋利,对敌则用其先登,端的是非常短长。
普六茹伯盛对着张灏汇报了这动静,步鹿孤乐平道:“既然鞑子要走,末将愿带本部追杀一阵,也让鞑子晓得我们的短长。”
完颜娄室的雄师真的是撤退了,他和完颜粘罕分兵后,两草本就未几,补给根基靠抢,汾州四周的村落早就被宋军的溃兵吃得一干二净,步鹿孤乐平带胜捷军到来后又刮地三尺坚壁清野,村民要么向南避祸去,(就是呼延赓在路上遇见的那一批灾黎),要么躲进了汾州城里。完颜娄室到来,无粮可抢。鲁智深又在金兵粮仓放了一把火,固然烧掉的粮食未几,不过搞得民气惶惑。汾州城的景象,也不是一两天能够打下来的。
李谔木然:“这……未曾看到。”
刘锐道:“折宣判(折彦质)若不究查他家五叔,那个肯服?”刘锐说的是救济太远时,折可求带领麟府军敌前转进的事情,折可求是折彦质的五叔,也是现任的折家家主。
完颜娄室当机立断,绕过汾州,先取平阳。金兵第一次南下时就曾绕过太原等三镇,直取汴梁,是以这一次绕过汾州,诸将也没有疑虑。按完颜娄室所想,平阳的宋军只怕还觉得他会被反对在汾州城下,现在金兵突袭平阳,正可出其不料。
完颜粘罕还是用的驱民填壕那一套。但隆德四周的百姓大多数都被劝走,避祸去了,有一些了无牵挂的,住进隆德城里,要和金贼决一死战,只要少数躲进山里的,被金兵找到,这一批百姓被赶到壕边,将背着的土筐柴草扔下去,俄然隆德城墙那边一声号令,城里的宋军竟然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