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明白感遭到的阻力越来越小,金兵阵内鼓噪高文。鼓声、号声,军官的喝骂声、士卒的惊叫声,一一传入耳中。风沙满盈,他们瞧不清,只见得环绕本阵四周,旗号遍及,尽是影影绰绰无数的宋兵。
这时,有些超出壕沟的金兵马队纷繁堕入重围,被宋兵用钩镰枪拉上马来,乱刀分尸。
仇敌精锐,呼延庚怕他们搏命突围,得不偿失。
“兄弟莫慌,哥哥来了。”
押懒河习室叫道:“兄弟先走,亚驻子还小,你嫂子也还年青,你多多看顾。”亚驻是押懒河习室的担当人。
“兄长,苦也,铁浮图丢光了,兄长快走。”
营外金兵不知营内的变故,押懒河习室只道营内战局焦灼,便命令全军攻入大营。押懒河习室手舞铁骨朵,一马抢先冲进大营,劈面正碰到一队败退出来的契丹人,他挥手打碎领头人的脑袋,大喝:“临阵脱逃,杀无赦。”
呼延庚看着这统统,心中暗喜,昔日的幸苦没有白搭。大营被挖得沟壑纵横,统统的将士,包含呼延庚本人都只能裹着大氅睡在沟里,早就怨声载道,只是本日这一战,便再也不会有牢骚了。
“不但丢光了部众,连兄长的尸首也未抢返来,你倒是另有脸面领着合扎猛安。”完颜粘罕呵叱道,“这孛堇你也就别做了了吧。”孛堇是女真语中的“王”,即另一个时空中的“贝勒”。以粘罕的本意,要借机严惩押懒河思恭,借机兼并押懒河部,但这时有个打岔的。
呼延庚望着尸横遍野的疆场,喜气洋洋的得胜宋兵,以及跪倒地上乞降的金兵;回想交兵颠末,念及金兵精干,他连呼幸运,又惊又喜,心潮彭湃,对步鹿孤乐平笑道:“依此一阵,我等便可化汴梁为汴梁格勒。”
呼延庚亲带亲兵、本部,一同杀上来。他们的兵力占绝对上风,仇敌身处沟壑的围困中,自顾不暇,砍瓜切菜也似,一一丧命。
押懒河习室觉得是浅显的陷马坑,大急:“还不带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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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押懒河思恭骑马超出第一道壕沟的时候,被一柄长枪正中马腹,身侧重甲摔到空中上,一时站不起来,幸亏亲兵忠心耿耿,搏命保护,不过身边的契丹人,渤海人都跑了。宋军晓得这里有个重甲将领,便纷繁过来抢功绩。
听押懒河思恭说完,完颜娄室又道:“这南蛮如此狡猾,之前倒也未曾会过。看来,只要吾去领兵追逃这厮了。国相,你看这般可好,我带着七水部、押懒河部等,南下追击呼延庚,国相亲身领兵经略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