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岳这模样,刘晏终究忍不住,抬头哈哈大笑起来,“高郎君,你可真是个大坦白的人。”
“亦有。”
别的,现在我唐行三钱,即开元钱、乾元钱和重轮钱,实为币制混乱、私熔成风的祸因,请晏相推行法律,只留一钱,禁其他二钱之畅通,一旦币制同一,再佐之以限钱、禁铜之令,私熔之风亦可去其太半,此二法也。谨对。”
几名金吾后辈已喝足了酒水,烤着暖和的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哦哦!”刘晏很有兴趣地摸着髯毛。
本来高岳的意义是,唐朝前中期所谓的“赋彼商贾,抑浮惰之业”,便是举高商贾的人丁税,使其倍于浅显百姓,而在商贾贩货的畅通环节里却很少征税,这是当时政策制定者不体味贸易运转规律而至——高岳的意义是,将本来的“税商”变成“商税”,侧重在贸易行动本身里抽税,改直接税为直接税。
刘晏所说的限钱法和禁铜法,便是官府出面,严禁官庶私藏过量的铜钱,超越限额便要课以重罚,而禁铜法例更好了解,直接制止市道上铜器的畅通。
不管是官人还是百姓,他们只要将手头的铜钱集合起来,熔一贯钱便可得铜二十斤,用来锻造铜器或改铸他币,操纵分歧钱间的差价,可赢利三倍乃至更多,故而私藏私销之风屡禁不断,
接着刘晏取出高岳送他的一角钢镚,“实在我始终最大的迷惑就是,郎君的这几枚奇钱。”
MMp,这行卷比《孤女传》、《葫芦记》、《东洋贞子作怪记》、《槐北疑案集录》要难上数倍!
“可省并天下梵刹,禁毁佛教,还良田,毁水硙,出废寺、珈蓝、铜像浮图、钟磬者,铜者铸钱,铁者铸为耕具军火。”高岳这话一说出来,连刘晏也惶恐了,不由得让高岳不要再说下去。
“可否见教?”
刘晏连连点头,但他随后望着高岳,举高了调子,“如有一日,小杨隐士重新当路,木简换象笏,绿袍换朱紫,登宣政殿正衙,入延英殿问对,他要担当元载的遗策,急于在原州筑城,群臣拥戴,圣主赞成。高郎君这番灼见,又敢不敢、肯不肯在小杨隐士面前说?”
这时平康坊金吾巡铺外的雨声,仿佛稀少了下来。
高岳抬眼一看,然后在心中痛骂本身,当初肚子饿得是鬼迷心窍了,仓猝中把几个钢镚给了刘晏:现在刘晏手里的钢镚,正面清清楚楚刻着“中国群众银行”的字样,背面则是朵光辉盛开的菊花......
刘晏的这第三问,可真的是难,如果是私铸会导致货币伪滥的话,那么私熔则可直接让货币收缩,也就是中古社会最感痛苦的“钱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