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泰不明白起初彬彬有礼、足智多谋的元鼎如何会变得如此霸道可骇,莫非说战役果然能激起出人身材中险恶的力量?让人变成一头野兽?
元鼎沉吟半晌,道:“我还真想起一件事,不知你想不想听。”
扶余泰用力往回拉皮鞭,道:“你们沙吒家都是摇尾乞怜的狗,沙吒千福舔武王的屁股,你舔老头子的屁股,你的儿子舔扶余隆的屁股……”
扶余泰悄悄打扫皮鞭,道:“以三百破一万,很爽吧?”
“你说甚么?!”扶余泰扬起了手中皮鞭。
沙吒孙登捏了捏掌中硬物,悄悄挪了几步。
“这是何人?”刘仁轨问道。
沙吒孙登哈腰退到一旁,像他这等精通事件、又有大师族背景的初级官员,只要不正面对抗,便是各方权势皋牢的工具;就连黄山原一战中被俘的恩率常永,投降新罗后也被授予高官,被送回新罗本土养伤。
扶余泰连退几步,想挥鞭去打,手中空空如也。
“二王子。”沙吒孙登道,“悠着点。”
金仁问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柴哲威起家离座,道:“这坐位太硬了,本国公消受不起。人就交给你们了,不准弄死,不准弄残,让他说出美人儿的下落,要让他亲眼看着本国公迎娶才子,晓得吗?”
“扶余兄,”沙吒孙登道,“国公叮咛了,不得害别性命,也不成弄残了。”
金仁问抬了抬手,道:“无家可归的,先请。”
泗沘城,朝廷佐平官署,大牢。
金仁问听了一会儿,道:“扶余兄、沙吒大人,这大牢里太冷了,军中另有很多事件等着要措置,某先走一步。国公交代下来的事情,就奉求二位了。”
暗影中伸出一只手,抓过沙吒孙登手中的皮鞭,顺动手一起往上,便是扶余泰那张略显惨白的脸。
元鼎被绑在木桩上。自从宴会上被带走后,他就落空了自在。没过量久,他被押送到这处大牢,从功臣到犯人,只需一个时候。
“亡——国——之——犬!”元鼎一字一顿道。
扶余泰全然不睬金仁问,现在的他好似一头野兽,摆在面前的是毫无抵挡之力的猎物,通红的双眼中只要猎物身上的伤痕和鲜血。
元鼎不顾身上疼痛,俄然飞起一脚,结健结实的踹在扶余泰小肚子上,道:“你给老子的,老子定会更加偿还!”
“狗日的,你杀得了我吗?”元鼎吐了口唾沫,奸笑道。
扶余泰道:“我要手刃此人,为百济报仇!”
“可惜,可惜了啊!”柴哲威捂着鼻子,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不能上刑,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元鼎一眼便认出这只香囊乃是文君随身之物,心中肝火更甚,眼中直欲喷火。
“啪!”沙吒孙登一把抓住鞭梢,不顾掌心火辣辣的疼,道,“你这类人,就像这大牢里的老鼠,永久见不到光亮。”
刘仁轨道:“人犯元鼎,我受命前来问话,你可有甚么要说的?”
“啪!”沙吒孙登欺身上前,结健结实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刘仁轨很快来到,跟元鼎一样环顾四下,目光最后落在元鼎身上,见他还能喘气,眼神还是凶恶,便放下心来,道:“如何把人犯放下来了?”
“恭送国公!”金仁问、沙吒孙登和暗影中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