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吒孙登安静道:“你我都是亡国之犬,我这条犬的用处,仿佛还比你大些。”
金仁问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前百济二王子,扶余泰。”沙吒孙登道。
扶余泰提着皮鞭,徐行上前,走到十字木桩前,道:“没想到你也有明天。”
元鼎别过甚去,面前这张扭曲的、惨白的脸,让他感觉恶心。
“啪!”沙吒孙登欺身上前,结健结实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沙吒孙登上前道:“按百济律令,审判犯人的时候不得用刑。”
前前任,便是迟受宣达。二十多年前,这位名震百济的铁腕佐平,命令锻造了这把铁座,意为法律严明、铁面忘我。迟受宣达会先坐在铁座上赏识部下对犯人用刑,然后亲身上阵,用大牢中琳琅满目标刑具,发挥出穿花舞蝶般的审判技法,聆听犯人痛苦的嚎叫。
柴哲威起家离座,道:“这坐位太硬了,本国公消受不起。人就交给你们了,不准弄死,不准弄残,让他说出美人儿的下落,要让他亲眼看着本国公迎娶才子,晓得吗?”
“扶余泰,你个怯懦鬼!”元鼎嘲笑着,用力闲逛木桩,收回庞大的声响。
脚步声远去,沙吒孙登从水缸中抽出一枝皮鞭,走到金仁问和暗影中人跟前,道:“二位王子,谁先来?”
沙吒孙登夺过皮鞭,顺手丢进水缸里,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把你弄死,再跟金仁问说你是本身淹死的。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谁会在乎?”
金仁问抬了抬手,道:“无家可归的,先请。”
“义慈王即位后,拔除了大部分酷刑酷法,也制止官吏在科罪前对犯人用刑。”沙吒孙登据实道。
扶余泰赶紧躲开几步,跑到刘仁轨身边,道:“有大人在,你敢乱来!”
元鼎被绑在木桩上。自从宴会上被带走后,他就落空了自在。没过量久,他被押送到这处大牢,从功臣到犯人,只需一个时候。
沙吒孙登站在一旁,既不禁止,也不怒斥,只是冷静看着两个心机扭曲的男人,思虑着刘仁轨的来意。
元鼎吐了口血沫,道:“亡国之犬,还敢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