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尧眸子一转,不假思考道:“特来看或人如何持续赊账。”
元鼎还没来得及开口,扶余尧竟面上一红,瞪向沙吒相如:“如何我不该来吗?那你请我何为!”说着解下大氅,抖落一起风尘,摘下帽子,甩甩头,那只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的乌亮秀发往脑后划了道闪亮的弧线,晃得人面前一花。
扶余尧气得一抬手又想打人,可转念一想,如果动了手岂不是自认杀气太重?可一看到沙吒相如那副嬉皮笑容偏又做无辜状的模样,又恨不能踹他几脚泄愤。
元鼎发明,这不大不小的一个包间,安插得竟非常豪华:博古架上摆着精雅的古玩瓷器;窗前一张红木小几上摆着个代价不菲的琉璃花樽,内里水养着甚么不着名的白瓣黄蕊的花儿吐着缕缕沁人的暗香;小几旁靠屋角立着个越州青瓷小缸,内里竟栽着株枝条秀逸高三尺许的白珊瑚树,珊瑚的数根枝条上更装了错落有致的十几个玉般的白瓷花盏,不知是何用处。
沙吒相如两指捏起茶盏轻嗅一下,赞道:“暗香。”又问,“如此说来,你家老板本日在酒楼?”
沙吒相如赶快接过话头,道:“还是黑齿兄明理。如有点儿脂粉气倒更好,冲淡些或人的杀气。”
“咳咳!”沙吒相如借品茶粉饰了一下小小难堪,他抗打击才气一贯很强。
扶余尧对劲地傲视四下,道:“文君楼看上去还不错嘛,不过我说沙吒相如,你咋老是这个调调,这里的脂粉气未免也太重了吧,真的合适摆庆功宴么?咦,那是甚么花,从未见过。”她也被那琉璃花樽里的花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