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古不由得对扶余义慈会心一笑,内心非常受用。
这些夫人美人中,姿容气度最为出众的当属沙吒美人。沙吒美人自恃沙吒家在朝中势大,向来不太把其他嫔妃放在眼里,也就对恩古还保持几分尊敬,只见她端着酒杯妖娆一笑,开口道:“到底是恩古姐姐跟我们分歧,都快兵戈了,王还能给姐姐搞这么一出大场面来,还真是叫人羡煞妒煞呢……”
恩古微微皱眉,这话如何听着带刺?
“翡翠羣飞飞不息。愿在云间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欢无极“。扶余隆美好敞亮的音色将这一阙《春白纻》归纳得很到位,跟清爽活泼的跳舞相得益彰。落英缤纷中,每小我都感遭到了春的气味。
“啪!”扶余义慈把酒杯重重敲在案上,冷冷盯着沙吒美人。其别人的目光也都一齐望了过来。扶余义慈生性宽仁,常日里对臣子嫔妃都是和颜悦色,可此时的眼神却让大胆凶暴的沙吒美人如坠冰窟、寒毛直竖,不由退了一步。
舞台上歌舞告一段落,另有杂耍、彩梨园子上来献艺。城楼上的王公贵族们心机各别,对上面的杂耍、彩戏演出愈发没了兴趣,倒是百姓们喝采鼓掌不竭,一向兴趣昂扬,很多人乃至生出了升平乱世的幸运感来——如果每天都能这般热烈,生该死是多么美好!
百济宗室贵族中不乏谙熟乐律、遍赏歌舞之人,现在莫不目露神驰之色,还不忘点头晃脑点评:“此乃大唐乐舞,更兼融入了龟兹特性,大气雍容中兼具娇媚韵致,编排者真是才调横溢啊!美,太美!”
三天后,百济王宫正门外搭起了一座富丽的舞台,宫门、望楼上张灯结彩、装潢一新。宫里宫外纷繁传播,说是国王要在宫门口为最宠嬖的恩古夫人停止一场昌大的生辰宴会,并且筹算与民同乐,答应百姓前来观礼——这在百济但是数百年来破天荒的头一回。泗沘城中百姓驰驱相告,谁都不肯错过这个凑热烈的机遇。当天一早,就有人在宫门四周盘桓,想要提早占个好位置。及至中午,宫门外已是人隐士海。所幸当日是个阴天,骄阳潜踪,不然几个时候下来,早就有人中暑晕倒了。
如潮的掌声中,台上的彩戏艺人结束演出。退场前,艺人俄然双掌一拍,高悬于舞台上方的数朵红绸大花轰然绽放,“哗啦啦”垂落下来,眨眼就变成宽广的帷幕,将舞台遮了个严严实实。不但百姓,连城楼上的王公贵族们都忍不住收回惊奇之声,这又是甚么道道?
扶余义慈闻言定睛一看,台上正操琴而歌的可不就是扶余隆!再看他身边,那道度量琵琶的曼妙身影,恰是一袭红装艳光四射的方文君。扶余义慈终究暴露笑容,对恩古道:“老三此次筹措得不错,竟然想到去找文君帮手,这一看就是文君的心机点子嘛!老三很聪明……嗯,这舞,虽另有几分不及,却也学得很像你了!”
现在,坐在贵族席偏后位置的沙吒相如眼中再无旁人,只痴痴凝睇着那弹琶高歌的红衣美人——向来就晓得她美,却未见过她这般万人谛视、倾城倾国的绝代风华,不觉喃喃道:“文君啊文君,你究竟另有多少夸姣、多少欣喜是我不晓得的?”沙吒相如盘算主张,定要找个机遇跟她一诉衷肠,誓与小马快一争到底,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