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李流光,两名男人同时面露担忧。此中一人低声道:“前次我们混出来看了,七郎没有在回鹘人的俘虏中。他能躲得也只要安北了。”
对于郭凤虏担忧石炭卖不出的另一层启事,李流光只让他放宽解。安北都护府很穷,并不料味着他治下的部落很穷。畴昔安北都护府在草原不征税、不纳粮,只等着朝廷调拨军饷,又常常碰到军饷被扣,当然穷的叮当响。可安北都护府治下的部落却不一样。这些部落凭借安北都护府,除了要防着回鹘人以外,既没甚么乱七八糟的税收,又没一层层剥削下来的官吏,便是比不上中原百姓敷裕,也比安北军日子好过量了。
幸亏这类古怪的感受并不长,郭凤虏又找了过来,很快便转移了李流光的重视力。
他还想要再说些甚么,沈倾墨已连连点头,对此表示的非常通情达理。更主动表示草原广袤,不免故意胸叵测之人藏在暗处,李流光身边多些人庇护也好。
他听薛扬提及,每年云中城冻死饿死的都是安北军的人。外头的部落如何都能想体例活下去。再不济还能够跟着回鹘去抢,而安北军呢?只能困守云中城,忍着挨过夏季。
身后,李流光裹着狼皮褥子,半靠着沈倾墨,等着何览将烤好的兔腿递过来。
待到两条腿站到地上,李流光忍不住嘶了声,沈倾墨不动声色将他抱在怀里,眼含等候道:“七郎要不要涂点药?”
远处,几名牧民打扮的男人远远避开了安北军,朝着相反的方向打马而去。此中一名男人身形健硕,半敞着胸怀,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李流光如果在此便会认出,这名男人恰是同他失散已久的霍节。
他口中尽是对安北军的讨厌,又一人感喟道:“许是郭都护有甚么难言之隐。”
先前的男人哼了声,反问道:“甚么难言之隐?”
沈倾墨看出他强撑,微微皱眉道:“先歇会吃点东西,下午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