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光冲着玻璃抬抬下巴,挑眉问:“都护感觉玻璃可否代替金银彩帛?”
“本来小郎君说的是白澒。”徐明成一脸恍然,“草原这边普通叫白澒,也叫神胶、元水、灵液。”他笑道:“水银这个叫法倒也风趣,亮闪闪的可不就是银色的水吗?”
郭凤虏摸索地问:“玻璃?”
在李流光的宿世,玻璃镜的工艺几经生长,从最后在玻璃的一侧涂水银,到前面镀银再到镀铝,镜子的本钱越来越低,所需的工艺倒是越来越高。他记得一开端玻璃镜来自威尼斯,是威尼斯工匠的发明。他们将亮闪闪的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下水银。水银溶解了锡,变成黏稠的银色液体,从而紧紧贴在玻璃的一侧,构成最早的玻璃镜。这类体例一向用到三百年后化学镀银呈现,才逐步被淘汰。但很快,化学镀银又被镀铝代替,终究构成后代物美价廉的各种镜子。
这些动机闪过,李流光微微沉吟,对上徐明成狂热的神采,点头说:“你想造镜子也好,我晓得一个方剂,你能够尝尝。”
李流光摇点头,意味深长说:“镜子。”
两人目光对视,郭凤虏眼内蓦地迸收回一道精光,“小郎君的意义是?”
待李流光说完,徐明成先是默诵了几遍,肯定李流光说的都记下了,才拣出此中不懂的处所问。“小郎君,水银是甚么?”李流光说的方剂中最首要的便是水银同锡箔二物。锡箔他晓得,锡在草原也不算罕见。畴古人们常用锡和铜分解青铜,对锡的体味充足深。但水银是甚么?
郭凤虏说着狠狠攥紧拳头。安北多草原,可供砍伐的丛林并未几。现在霍林河扶植急需木料,安公以私家的名义前去回鹘,想要谈成这笔买卖。成果回鹘人明面上是承诺了,却用心难堪安公,提出要卖给安公的是从金山砍伐的木料。
郭凤虏:“……”
“霍林河怕是没有。”徐明成实话实说,“但云中城必定有。”他拍着胸脯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