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
“说吧!”赵正看着周大丁和赵二娃,“甚么事非要打?”
“我都赶去睡了!”
“毛没长几根,眼睛都到头顶上去了!大丁,弄他!”
赵大柱长年在大通河里撒网捕鱼,在后山张弓搭箭,练得一身横生腱子肉,手脚力量颇大,这一巴掌直扇得赵二娃闷哼一声,嘴角飙血,一个把持不住,便即躺在地上,面前金星乱冒,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赵二娃情知理亏,可脖子却硬,“周集人几乎害我平凉妇孺血流成河,赶走一个周奎算甚么?他周集里正还是周奎的亲叔叔,也不见他们周集到我平凉说一个对不住!”
人群顿时做了鸟兽散,周大丁和赵二娃想趁乱跑走,却被赵吉利一手拎一个,掼在了赵正面前。
“你们周集这群野狗,还敢跳到我们平凉肩膀上来……”
这是赵正来到这世上第一次瞥见西瓜,虽说这西瓜的瓜皮乌黑,子多瓤绵,远不如后代的种类瓜好吃,但聊胜于无,两口吃过,顿觉神清气爽,一扫白日过草甸时的闷热烦躁。
幸亏戈壁上日掉队便会枯燥风凉。
谁知正说着话,忽听帐外一阵喧闹。赵吉利坐在门边,当即便出门检察,却见牙帐不远处的河滩边,黑乎乎的夜幕下,似是有人斗在了一起。赵吉利喊了一嗓子,却不顶用,抄了横刀走了两步感觉不当,“锵”一声横刀还鞘,又提起了一根哨棍,走下去一看,本来是赵二娃和周大丁打起来了。四周围了一圈平凉和周集的人,一个个扯着脖子在那加油助势。
赵正点头,环境不算太坏。这步队车多马多,人还多,戋戋几匹马,几小我罢了,这点折损率几近能够忽视不计。
赵正摆了摆手,“家事罢了,金司兵你也退了,去安息吧。我这一人就能调度。”
“出来之时我与你说甚了?”
赵吉利二话不说,一根棍子摆布横扫,当时便打倒了几个起哄的,然后赵二娃和周大丁两人一人挨了一棍子。
可这不是体例。
“赵二娃,你呢?有甚么说头?”
赵二娃年纪小,显是吃了大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周大丁嘴角歪在一边,似是也受了重创,见赵正问,周大丁哼了一声,道:“周集是出了个周奎,可族里已是将他除名,连他娘都被赶出了村外。这事我觉得都了了,谁知你们平凉得理不饶人,逮着这事就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一起上就在扯东扯西,阴阳怪气……”
金阿贵却站在一旁,用眼神扣问赵正,那意义是:如何说?要打还是要杀?
“够了!”赵正晓得赵大柱这是在护短,只是护短体例和旁人分歧,他不想让赵正难做,干脆部下重些,堵了旁人的嘴。
几个府军和护军的队正不晓得平凉与周集之间的纠葛,只见赵正此时神采不善,因而都拾趣地纷繁辞职,回各队去筹办明天的路程。
“闲得蛋疼了不是?”
在平凉,顶多不与周集人打交道,两边隔着一道土梁子各过各的没甚么不好。可现在虽说只是戋戋一支运输队,但他们此时的确就在军中。
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带着劲风,扇在了赵二娃的脸上。
赵吉利最后一个到了牙帐,一掀帐帘就瞥见赵大柱和几个队正正在啃瓜,一时骂骂咧咧地就上来抢,“日狼腿子的,这一天走得我是邪火乱冒,胯下明显骑得是良驹,可还得数着车轮子转的圈,踱着步子马都不乐意了,一停下来就哼哼唧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