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乱军当中有人呼喊了一声,“曲贡千本!”
箭矢射穿了皮裘,然后射穿了锁子甲,重箭微弱的侵彻力余势未消,在曲贡的胸前钻开了一个血洞,而后直透背甲三分。
身后传来唐军的军令,紧接着,弓矢声响起,唐军枪阵突刺脚步声紧随而来。
惨叫声和呼号声伴跟着金属入肉声不断于耳。
“二!”
赵正心道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你闯出去。让你射了一箭也就罢了,本日又来一箭,若不是有所防备,岂不是要被你这一箭射回二十一世纪的故乡?
曲贡!
赵二娃手一指,“就是他射的元良,平凉的,给我剁了他!”
“三!”赵正朝天射出了一箭,而后回身,跳下了马车。
“元良哥哥,就是此人!”
杀人这类事,没甚么值得称道。打心底来讲,赵正不想杀人。但在疆场上,别说是仇敌,就算是本身人,该杀时,赵正一刻都不会手软。他身边的拍刃手,就是为了贪恐怕死的唐军筹办的。
唐军见敌军主将落马,士气顿时大振。周大丁现在浑身是血,手脚皆伤,杵着刀被人今后拖,转头却见军器营护军的枪阵已经逼入车阵要地,四周数十支弩一轮齐射,被唐军和车阵逼成一堆的吐蕃人又倒下了十几个。
既然走到了兵戎相见的境地,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要战死的勇武卫,没有跪着苟活的吐蕃人!”
“吐蕃勇桂以战死疆场为荣,以贪恐怕死为耻……让逻些的金光晖映我们,轻易之人只配遗臭万年!”
却就在现在,赵正瞧见一人一马俄然呈现在了视野中,那骑人马高耸地立在大车上,顿时一人披裘挂甲,头戴扁檐缨盔,一张阔面上惊诧中带着疑虑,赵正此时神智已清,定睛看去,不料倒是一个熟人。
“只说一遍,放下兵刃,饶尔等不死!吾只数三声,三声过后,斩尽扑灭!”
“一……”
“咻!”
平凉后辈因赵正被射落上马,此时不敢阔别,与弓手一道护在了摆布。周家后生本来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赵正落马,没人束缚,又见吐蕃马队败势已现,因而周大丁大声吼道:“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周集的,随我上!”
赵正爬上了大车,从赵二娃的腰间取下了手弩,看也没看,一箭放翻了最靠前的一个吐蕃兵。
赵正一边数,一边上弦。却见吐蕃兵卒一个个面露慷慨赴死的模样,满脸鲜血瞪圆双眼,手里刀刃不但不放,且都各个放声大吼。
赵二娃站在大车上,拎起已经昏倒畴昔的曲贡,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蕃人听着!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