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一开口就要数百斤，把老头子吓了一跳。搜刮了半日，也就只要这几十斤能随时调用。
这发型是按照吐蕃人的发式现学来的，剃头匠人捣鼓了半晌，愣是没剪出一刀来。赵正只好随便去抓了个吐蕃人来，让他照猫画虎。
“二娃，伤势如何？”
“好勒！”赵大柱领命，只是不走，盯着赵正的脑袋吃吃吃地笑出声来。
“无妨！”赵正没心机跟人犯怼，收了军牌，又回营帐里取了块护心镜，拿衣袖擦磨一番，往面前一竖，几乎又把本身丑哭了。
虽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可眼下要深切敌后，这也是权宜之计。也不知吐蕃人的发型本来就不如何，还是军中剃头匠人技术不太求行，剃完了赵正端着镜子一看，当真是丑得令人发指。
凌晨喝了一碗粥，吃了块饼。坐在军帐中温度越来越高，有些呆不住，出门一瞧，赵大柱浑身冒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
午后，梁珅接到了调令，一刻没敢迟误，将营内军务交给了营副，骑着马畴火线回到了墨宣。
“打补丁的行吗？”
“元良，我带人去搜过了，皮裘倒是有，不过要么脏，要么破，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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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珅卖力找人手，但他第一个反对找中郎军。他之前便在凉王牙帐下供职，他晓得中郎军里都是些甚么人，不过就是王室贵族，功劳后辈，让他们穿甲摆摆仪仗都算勉强，真让他们上疆场，麻杆打狼，不太靠谱属因而。
赵正叹了一口气，梁珅赶紧摆了摆手，说闲事，说闲事。
兵士见那军牌上写着赵正的名讳和官职，赶紧见了礼，“赵守捉！营中例行巡查，不料冲撞了！”
离得远远地，赵正都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赵正给他倒了一碗水，点头：“恰是，战局胶着，我要去断吐蕃人的粮道。梁队正……”
赵正点了点头，站在他们面前打量来打量去，还是感觉那里不对劲，想了想，道：“去，都把头剃了！”
赵正眼皮子跳了一上午。
赵二娃拍着受伤的手道，“无妨，一点皮外伤罢了！”
赵正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精瘦的肌肉，此时被赵大柱盯着头看，便总感觉脑袋顶上冒风，伸手一摸，才想起昨早晨已让匠人把天灵盖的头发都剃了，只留了两侧能扎六根小辫的发量。
梁珅哈哈大笑两声，当时就差点一口水喷在赵正脸上，“元良你可晓得，吐谷浑也是有汉人的啊……”
赵正看着那一小袋一小袋的火药，叹了口气，聊胜于无吧。
梁珅问了赵正时候，只说是彻夜解缆，便也不再迟误，穿了甲就到火线找人去了。
“事急从权，我也没有体例！”赵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末端，神采诚心肠说道：“我在军中毫无根底，没有你梁守道，这趟差事我干不成。这回，你正，我副，只要端了吐蕃人的后路，告结束陇右的危急，我们这仗，就不消再打了！”
“找人补。”赵正叉着腰看天，万里无云，骄阳当头，“去找几个娘子来，把那些能看能穿的都拢拢，裁裁补补的，我还不信凑不齐几十套皮裘。”
两人没甚么废话，梁珅甲都没卸，直接进了赵正的军帐。端着头盔和兜围，大马金刀往案上一坐，当头就问：“元良你要去吐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