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骈指着城下的一片狼籍,怒声吼道:“我不管你们那些算计,我只晓得这三千兄弟不能白死!那些沙陀人本就靠不住,若你们怕了,给我五日时候,定能夺回夏州取了论恐热的人头!”
也正因有此一役,论恐热部士气大盛,一起挥刀大进打到了河东道。而芦子关的失守让河东节度使王宰措手不及,幸亏王宰临危稳定告急调兵拒敌,不然论恐热怕是能一起打进太原府。
传闻李忱听闻此过后于朝会之上大怒道:“芦子关守将便是死上三百回,也还是难以涤清其罪!”
“封大夫觉得呢?”李忱又将题目甩了归去。
武宗天子只得将李德裕那子侄撤官去爵,表示封敖此事到此为止,但封敖毫不睬会武宗表示,又接连上疏数道弹劾奏疏,终究逼得武宗将李德裕那子侄放逐千里方才作罢。
蒋伸等四人顺次看过以后,神情各有分歧,蒋伸面带欣喜,郑从谠既刘瑑则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均是透出一抹赞成之色,唯有封敖还是面无神采地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成德节度使王元逵怒而摔碎了三只代价千文的邢窑细胎白瓷盏,并严令诸州有黠戛斯战马出境,非论数量一并截留。
封敖冷哼一声,道:“朱邪赤忱夙来对朝廷拆分沙陀部不满,又有传言其与吐蕃的干系不清不楚,此番去夏州攻论恐热怕也是遭了佑王与神策军的威慑才肯就范,除非他能将论恐热的人头送到都城来,不然还须防备此人,以威慑为主才是!”
......
“不知陛下要如何措置朱邪赤忱?”封敖直截了本地问道。
郑从谠及刘瑑本就与李浈交好,此时更是少不得一番夸奖。
言罢,高骈看了一眼李浈,极其不满地说道:“沙陀军本为马队,为何令其去攻夏州城池?你既让朱邪赤忱去攻论恐热,为何却又不给其攻城用物?以马队去攻坚城?这便是你的谋算?!”
封敖也不苟谈笑,嘴里只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李忱大笑,“他若真将论恐热的人头送来,朕便先要了他的人头!”
若唐军死守芦子关,论恐热绝无能够破关而出,但偏又碰到了年青气盛又极度自大的周冲,周冲随即率兵主动出关打击,只一战便被论恐热杀得大败,所幸周冲也算极有风骨,率部誓死拒敌,只是终究仍被论恐热杀得干清干净。
“然后呢?”李浈俄然发问,“让尚婢婢一统吐蕃?让我们在河西寸步难进?让那些河西十一州的大唐子民持续受人鱼肉?!”
而朴重至此的封敖却能听任李浈在河东肆意妄为视而不见,乃至严令部属御史们不得弹劾,这此中的因果恐怕没人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