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末将这便回汴州静候旨意,另有,洛仓那些变民皆是孙简命宣武军所化,末将只留了三千兵士保卫洛仓,其他之人也都撤回了籓地!”
说着郭盛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笺,交与郑亚说道:“此为末将请奏陛下恩准致仕之奏疏,还望郑公代为呈奏!盛感激不尽!”
李浈闻言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倒是将军莫要笑话才是!”
“李副使请说!”郭盛答道。
“此事末将情意已决,还望郑公代为转奏,另,末将以孙简之令将宣武军全数撤回原辖地,只是但愿陛下不要再惩罚这些将士才是!”郭美意真意切,乃至双目中竟闪着些许晶莹的泪光。
李浈闻言后也悄悄摇了点头,而后又道:“既然如此,那还望将军赏光,本日李浈定要敬将军几杯薄酒,以示敬意!”
一番推杯换盏以后,李浈冲郭盛笑道:“郭将军跟从孙简多年,想必对于其人要比我等更加体味吧,按理说朝廷待其不薄,又身为使相,不知此次其为何会生了谋逆之心?”
待得郑亚步入正堂后,只见堂内立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人,生得肤白面嫩,但却恰好穿了一具明光铁甲,不过也平增了几分威武之气。
郭盛面露踌躇之色,此时却又只听郑亚笑道:“正巧郑某也有此意,将军如此大义实在令人敬佩,本日便让郑某与李副使为将军表功!”
“哼!某早推测那些变民有假,但却没想到竟也是孙简所为,不过幸亏洛仓的粮食并未受甚么丧失!”郑亚不由得冷声说道。
闻言后,郑亚倒是一愣,而后劝道:“将军这又是何必呢?孙简谋逆在先枉为人臣,将军不过行君臣之纲、人臣之道罢了!”
郭盛闻言后不由叹道:“孙简此人此前倒也算是奸佞之臣,身蒙两代陛下厚恩已是位极人臣,但或许是被权欲蒙了心智,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吧!某深得其信赖,本应早些发觉其心异变而后再多加规劝,不想......”
“那么敢问郭将军就舍到手中的权力么?”李浈紧接着又问。
只见李浈将酒杯斟满,而后缓缓问道:“敢问郭将军在砍下孙简之人头时,可否念及了昔日的恩典?”
言罢以后,郭盛翻开手中木盒,鲜明便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恰是孙简无疑。
闻言以后,李浈一瞥眼正看到地上木盒里的那颗人头,而后顿时大惊失容,脚下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郭将军能说出此言可见定是胸怀开阔之人,李浈再敬将军一杯!”李浈大笑道,而后举杯一饮而尽。
“不想孙简却执迷不悟!”不待郭盛说完,李浈抢先笑道。
“将军要致仕?那我大唐岂不是又少了一名悍将,我想陛下定然不会恩准的!”李浈顿时讶异道。
酒菜不过是些平常的吃食,除了严恒面露不满以外旁人都是一副皆大欢乐之状,毕竟此时现在吃甚么不首要,氛围才是最首要的。
郭盛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悲怆。
见二人美意相邀,郭盛也不好再推让,只得勉强留了下来。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侍畴前来禀报:“启禀使君,李副使返来了!”
郭盛见状顿时咧嘴一笑,而后将那木盒重新盖好,道:“李副使年幼,见不得这类血腥场面,还瞥包涵才是!”
郭盛闻言顿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