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张清把清单举到他的面前,杨凤楼才晓得贵和班现在到底有多少家底。
高约三尺,长约五十步,宽约三十步,三面凸起,平话先生背后的一面,挂着一幅广大的帷帐,将前面的空间,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长话短说,贵和班六月十七分开长安,白日赶路三程九十里,夜晚排练《长坂坡》,过河中府,走绛州,晋州,沁州,仪州,用时半月不足,便来到了太行山下。
倒是酒楼的掌柜来到了杨凤楼的身边。
“打-炮!
贵和班进入承天镇,寻觅了一家堆栈住下,杨凤楼可贵没有排练新戏,带着泥鳅和牛四,随便行走。
“这位公子,小老儿姓何,乃是其间酒楼的掌柜,叨教,有何见教?”
杨凤楼听了以后,感受张清说得非常在理,便点头承诺,以后在剧目标排练上,也老是请他过来,对他非常倚重。
昂首看到一酒楼,随便一扫,杨凤楼却眼神一凝,迈步出来,自有伴计号召,杨凤楼倒是一笑。
除了三面凸起的部分没有围栏以外,这就是一座标准的戏台!
贵和班歇脚的小镇,附属太原广阳县,名曰承天,得名于镇守井陉苇泽关的承天军。
本来是聂一锦抱怨他把《锁麟囊》排在了前面,很不对劲。
杨凤楼晓得这件过后,不由得哑然发笑,对聂一锦这类小女儿的心机,也没有太在乎,只是叮嘱张先生好好做事,其他不必多想,就算了事。
“这张台子,我明天要用,你开个价吧……”
小镇固然不大,却非常繁华,茶肆酒楼一应俱全。
只不过,聂一锦对他却一向没啥好神采。
“这出《长坂坡》就好的多,赵子龙单骑救主,张翼德喝退曹兵,这赵张二人,都是我们幽燕人士,在河朔三镇算得上家喻户晓,就算没啥见地的乡野村夫,也都传闻过他们的大名,只要上演,必定颤动。”
说完以后,竟然不再理睬伴计,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酒楼一层的正中。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但有沐休的承天军军卒,也有南来北往的商贾行脚,更稀有量浩繁的江湖人士,佩剑挎刀,昂昂然行走于闹市。
杨凤楼一指高台。
厥后一揣摩,这才想明白。
恰是这张高台,吸引了杨凤楼。
“叨教这位公子,您要这座高台,有何用处?”
遵循本来的打算,应当在这里歇脚一天,然后走太行八径之一的井陉,直奔成德方镇。
不但如此,张清还遵循杨凤楼的建议,构成了出入账目,简朴合作之下,张清执掌出账,泥鳅执掌入账,商定每月顶对一次,固然情势上另有所疏漏,也一改贵和班之前花多钱底子没数的局面。
何掌柜:“……”
说实话,这些演出用的打扮,除了杨凤楼本身制作的那些,都是他承接了任务以后,通过用龙武军的干系,请将作监和织造署的匠人赶制的,因为时候紧急,杨凤楼一拿到这些打扮道具,便吃紧上路,还真没时候细心盘点一番。
这苇泽关,便是鼎鼎大名的娘子关,相传是太宗朝长公主平阳公主,练兵驻守的地点,在玄宗朝安史之乱的时候,那是朝廷军队东出太行的必经之路,也是戍守乱军的重中之重,战乱当中重修加固,建成军堡,由肃宗亲身定名“承天”。承天堡,又在四镇之乱之时,抵挡方镇人马,可谓朝廷防备河朔三镇的第一道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