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蛮说着闭目回想起在长安时所得的谍报,沉声持续道:“或是我想得太多了,但你们可知那晋王太子与武媚娘的豪情?不说大事,常日里便是些须小事也都只听那武媚娘的。如果晋王真的即位做了天子,那武媚娘便能够是大唐之母……”
阿难陀说到这里,一向在中间悄悄听着的莺歌俄然道:“这个和尚,你如何晓得这佛珠捏碎了能够变成佛灯啊。”
阿难陀听这小女孩说得如此天真,只得苦笑一声,伸手摸出一只铁环淡淡道:“先且不说那些成为圣地傀儡的修士们,你们看这只铁环,便是西王圣地当日交给我的宝贝。小僧不扯谎话,别说你们公子,便是袁天罡这现在修士第一人,恐怕也接不住这宝贝的能力。”
那阿难陀点头道:“我得了这串佛珠以后非常爱好,日夜在灯下诵经摩挲,那一夜却在佛珠上看到了本门迦叶大佛陀的留言。”
为了中土修士的命脉,好大的口气!但于惜竹皱起眉,越看越是熟谙,待看到此人指上的佛珠,终是想了起来,惊呼道:“阿难大师,你,你这是如何了。”
于惜竹点头道:“不会的,朝中老友早有信来,太子已娶了琅琊王之女为太子妃。今后即位了也是王氏女为皇后,这海枯斋琅琊王……”他只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刚才阿难陀所说的琅琊王和圣地是一伙的事情。
白小蛮冷冷道:“汉王此民气机深沉,恐怕你这和尚还未能持续仙流修士血脉,就先被汉王搞定了!”
阿难陀抬头长出了一口气:“于师兄不愧是儒家大豪,这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现在承玄陛下的血脉宗亲,乾承太子已死,李泰也死了,但如果我说的没错,这鳐鱼以内另有一名皇子呢……”
他说着将佛珠送到于惜竹手里,于惜竹再细细看了一眼,公然看到每粒佛珠上都刻着一个小字。上写着:“佛家传灯,普渡慈航,真佛现世!”
阿难陀苦笑道:“我当时得了这来自圣地的佛陀宝贝,如何舍得捏碎了,却日夜供在佛塔里,是连摸一摸都谨慎翼翼的。”
诸人都是温馨的听完,于惜竹颤巍巍站了起来:“不可,当年去西王圣地的儒宗修士都是吾的师长,我要回白鹿洞去看一看。”
到现在于惜竹不能不想深一些:“如此说来,这西王圣地一方面节制了仙流修士,一方面节制了大唐朝政……这,他们这是为了甚么,要兼并天下么?”
阿难陀点头道:“不错,这事还是那海枯斋的琅琊王为我指导,我才捏碎了佛珠,现出佛灯。”阿难陀面上暴露一种淡淡的惊骇:“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那海枯斋的琅琊王恐怕,恐怕早就是圣地那些妖物一伙儿的了。”
阿难陀长叹一口气,手掌在青灯上来回拂过,双掌合十时,这青沙构成的青灯无油自点了起来。曼妙的灯火静止不动。
阿难陀说着再次双掌合十,对着于惜竹说道:“于师兄,白马寺中阿难亲眼看到了圣地的本相,再细细推想长安中事。这但是一个天大的诡计。”
这毁容的和尚说到这里现出懊悔之意:“便在短短几年间,我借着佛灯的帮忙,终得了天荒寺的佛陀之名,主持传佛亲赐‘阿难陀’名号,被派入长安主持佛宗之事。”
阿难陀伸手拦住了他:“于师兄,你现在去白鹿洞如同送命。吾来这里却有一法可为中土修士留一条命脉,今后或可拨乱归正,重铸大唐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