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陀咽了一口唾沫:“不,他们应当是为了筹办与冥界战役。另有,依我所见所闻,我们修士都成了圣地妖物的口中之食了。”他说着便将白马寺所见的一幕说了出来。
远处的李薇儿身子一颤,莺歌却叫了起来:“那可不可,那甚么汉王做的好事大师伙儿都晓得,如许的人能投奔么?”
于惜竹听到这里低头细心的看着佛珠,却看到佛珠之上模糊有着笔迹。
这脓疮破衣看起来如同病乞的男人淡淡的一笑,指尖一串儿檀香佛珠缓缓转动。点头道:“我不过半个佛门人,到这里倒是为了中土修士的命脉而来。”
白小蛮冷冷道:“汉王此民气机深沉,恐怕你这和尚还未能持续仙流修士血脉,就先被汉王搞定了!”
正说到这里,一旁的白小蛮沉声道:“公然,你们佛宗在长安和高力士暗中勾搭,一力鞭策晋王夺嫡,看来这西王圣地是深谋远虑啊,多年前就开端筹划了。”
这毁容的和尚说到这里现出懊悔之意:“便在短短几年间,我借着佛灯的帮忙,终得了天荒寺的佛陀之名,主持传佛亲赐‘阿难陀’名号,被派入长安主持佛宗之事。”
阿难陀点头道:“不错,这事还是那海枯斋的琅琊王为我指导,我才捏碎了佛珠,现出佛灯。”阿难陀面上暴露一种淡淡的惊骇:“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那海枯斋的琅琊王恐怕,恐怕早就是圣地那些妖物一伙儿的了。”
为了中土修士的命脉,好大的口气!但于惜竹皱起眉,越看越是熟谙,待看到此人指上的佛珠,终是想了起来,惊呼道:“阿难大师,你,你这是如何了。”
阿难陀低眉道:“李元昌的确不是好人,并且现在已是天下人皆知的谋反王爷!但大师别忘了,现在堆积在汉王身边的,倒是统统的外宗千门修士。雷家堡那不必说了,这些修士是中土当中,圣地独一还没有节制的权势。更何况,汉王固然谋反,但还是大唐皇室宗亲。我们投奔汉王以后,借助千门修士之力,宣示西王圣地的诡计,今后还是大有机遇的。”
阿难陀伸手拦住了他:“于师兄,你现在去白鹿洞如同送命。吾来这里却有一法可为中土修士留一条命脉,今后或可拨乱归正,重铸大唐江山啊。”
那阿难陀点头道:“我得了这串佛珠以后非常爱好,日夜在灯下诵经摩挲,那一夜却在佛珠上看到了本门迦叶大佛陀的留言。”
阿难陀苦笑道:“我当时得了这来自圣地的佛陀宝贝,如何舍得捏碎了,却日夜供在佛塔里,是连摸一摸都谨慎翼翼的。”
到现在于惜竹不能不想深一些:“如此说来,这西王圣地一方面节制了仙流修士,一方面节制了大唐朝政……这,他们这是为了甚么,要兼并天下么?”
阿难陀长叹一口气,手掌在青灯上来回拂过,双掌合十时,这青沙构成的青灯无油自点了起来。曼妙的灯火静止不动。
于惜竹深明这段佛门公案,以是才说出了吉利灯的名字。
实在佛祖之意便是人之心中的佛性便是一盏明灯,有了它便可遣散暗中,永久光亮。这传灯之说,说的便是此意。
阿难陀手掌伸出,将指尖的佛珠渐渐的全数捏碎,每一粒破裂的佛珠里都流出了一粒粒的青沙。这些青沙落到地上渐渐堆积起来,就如活了一半渐渐构成了一盏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