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是大唐故营州都督府所辖地区最东部的军城,这座军城一旦被李诚中攻破,也就意味着卢龙军完整光复了全部营州。由怀远军城持续向东,则是故大唐安东都护府直辖的辽东地区,这片地区水草丰美、泥土肥饶、阵势平坦、物产敷裕,当年大唐安东都护府在这片地区设置了新城都督府、哥勿州都督府、辽城州都督府及建安州都督府等四多数督府,以重兵驻守,威慑全部东北,号令之下,各族莫不臣服,实在是大唐汗青上最为光辉的时候。
总之,刘仁恭不能以现在手头上的这支军队去跟葛从周和皇甫峻硬拼,他需求时候抓紧练兵,而德州刺史兼兵马使傅公和,则是为他争夺时候的关头,也必定成为了刘仁恭不得不忍痛抛舍掉的弃子。傅公和是刘守文的左膀右臂,是义昌军的重将,不但与刘守文是结义兄弟,也深得大帅刘仁恭赏识。让他顶在德州一线而不救济,说实话,刘仁恭也非常肉痛,可局势所迫,不得不为,与如画江山比拟,任何友情和亲情在天下局势面前都能够毫不爱惜。
刘仁恭双手在脸颊上搓了搓,尽力抖擞本身的情感,然后道:“你昨日呈上来的营州战报某都看过了,已经让他们转抄出来,发全军批示以上军官。当此危难之际,这场大胜可振军心――好问,你调教的好兵啊!”说着,他脸上不由暴露了冲动的神采。
周知裕笑道:“这雨下得好,千万别停才是。”
刘仁恭不怕与仇敌作战,他这辈子打过多少战,连他本身都数不清了。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与仇敌决斗的机会,在仇敌士气如虹、军心大振的时候停止决斗,并非明智之举。
只是现在这片地区大部处于渤海国节制之下,契丹乌隗部正在此地打劫和蚕食。如果没有产生在鹿鸣洼子的大战,如果乌隗部主力没有莫名其妙断送在李诚中部下,如果“汗青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么,在此后的两百多年里,这片地盘将成为大辽国最敷裕的粮仓。
傅公和不负刘仁恭所望,他带领三千弱军困守孤城,硬是对峙了一个多月,为刘仁恭争夺到了贵重的时候。城破之际,傅公和仍然在城头奋战,终究与城共亡。
德州刺史兼兵马使傅公和战死了,当德州败兵将这一动静传来的时候,义昌军节度使刘守文大哭了三天,刘仁恭内心也极其不是滋味。德州是蒲月被围的,傅公和派人求援的时候,刘仁恭除了一份“死守待援”的号令外,没有向德州派出一兵一卒。
李诚中的战报说到,营州军于八月初三在鹿鸣溪畔遭受契丹乌隗部主力,雄师夜袭契丹营地,全军将士尽力奋战,终究大破敌军,当场斩首二百七十三级,厥后展开持续追击,光复被乌隗部偷袭到手的燕郡,再次斩首一百六十五级,俘获乌隗部长老三人、挞马及大小郎君等军官五十余人、契丹兵士无算,乌隗部俟斤乞活买率残部逃入怀远军城。目前,营州军以兵临怀远军城下,乞活买已成困兽之斗,不日即当破城擒拿。
后军都批示使、行营粮台大使周知裕在旗门处脱下披在身上的雨蓑,接过大帅亲卫递上来的帛巾,擦了擦挂在鼻尖发梢上的雨滴,翻开帅帐的篷帘,迈步而入。
刘仁恭并非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也不是眼看部将身陷绝境而不管不问的统帅,不然他也不成能获得卢龙诸将的支撑,坐不到卢龙军节度使的高位。让刘仁恭做出这个决定的底子启事在于,当雄师开动的时候,他才发明,本身辛辛苦苦规复了一年,好不轻易拼集起来的三万多雄师,实在并不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