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又道:“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讨一下对李诚中的嘉奖。”
周知裕昨日接到李诚中向他发来的战报后,当时便心下大慰,本身带出来的这个李诚中,总能不竭给他带来欣喜,公然不负本身对他寄予的厚望。在这个全军士气低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即上报大帅,让大帅也欢畅欢畅。周知裕已经近两个月的时候没见过大帅脸上的笑容了。
只是现在这片地区大部处于渤海国节制之下,契丹乌隗部正在此地打劫和蚕食。如果没有产生在鹿鸣洼子的大战,如果乌隗部主力没有莫名其妙断送在李诚中部下,如果“汗青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么,在此后的两百多年里,这片地盘将成为大辽国最敷裕的粮仓。
明天深夜,刘仁恭一边查阅舆图,一边翻看战报。这份战报他看了好几遍,几近每一个字都印在了内心,而那份舆图则早已多年未曾被人翻开,陈旧不堪的和一堆杂物堆积在一起,他让幕僚找了好久才找到。在这份舆图上,他用手指一寸一寸全数测量了一遍,将这片畴昔从未曾存眷过的地区记在了心头。一想到即将光复全部营州,继而有规复故大唐安东都护府的但愿,他就忍不住一阵阵冲动。
监军张居翰是在雄师出发的时候向刘仁恭提出建议的,他自请到河东求援。当时刘仁恭还没有对本身麾下军队有着现在这么复苏的熟谙,对战事抱有悲观情感,再加上卢龙与河东这两年结下的大仇,以是刘仁恭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不过他对张居翰主动请缨有些不测,倒是开端正视起了这位朝廷派来的监军使。
“一战而破品部,再战而破乌隗部!你部下这个李诚中,有本事啊!”
听着帐外小扣泥土的雨声,两人都各自想起了面前的战事,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这场大战对卢龙军来讲,真的有些不容悲观。
刘仁恭不怕与仇敌作战,他这辈子打过多少战,连他本身都数不清了。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与仇敌决斗的机会,在仇敌士气如虹、军心大振的时候停止决斗,并非明智之举。
刘仁恭摇了点头:“还没有传返来动静,河东毕竟和我们有大仇,不是那么轻易答允的。”
后军都批示使、行营粮台大使周知裕在旗门处脱下披在身上的雨蓑,接过大帅亲卫递上来的帛巾,擦了擦挂在鼻尖发梢上的雨滴,翻开帅帐的篷帘,迈步而入。
傅公和在德州的死守除了给卢龙军争夺到时候外,对宣武魏博联军形成的毁伤也不小,葛从周和皇甫峻拿下德州以后休整了十多日才重新清算好军队,正要挥军北上之际,这场绵绵的秋雨便日夜不断的落了下来,再次将两军决斗的时候向后无穷期推迟。
刘仁恭正在全神灌输的措置着帅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报,见周知裕出去,道了声:“好问来了?坐。”便持续埋头批阅。周知裕拣了个墩子坐下,默不出声的在一旁悄悄等待。
刘仁恭并非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也不是眼看部将身陷绝境而不管不问的统帅,不然他也不成能获得卢龙诸将的支撑,坐不到卢龙军节度使的高位。让刘仁恭做出这个决定的底子启事在于,当雄师开动的时候,他才发明,本身辛辛苦苦规复了一年,好不轻易拼集起来的三万多雄师,实在并不堪战。